崇禎三年六月十日晨,上海縣呈現出一種驚世駭俗的反差景象。
外灘處,上海新城已初見成果。高大的建築鱗次櫛比,鋼筋水泥架構起宏偉的建築,那大樓似巨人般矗立,直插雲霄。寬闊的馬路上,四輪馬車與行人川流不息,嘈雜的喧囂聲回蕩在空中。碼頭更是熱鬨非凡,巨大的風帆商船停靠岸邊,工人們忙碌地裝卸著貨物,不同口音的吆喝聲交織成一片喧囂的海洋。得益於金山的巨額基礎設施投資,多家錢莊金融機構的引入,股票交易市場的建立,以及對港口、造船、冶金、紡織、建築等行業的大力扶持,陸續上市的公司總部和投資,使新上海在人口、消費能力等方麵增長,在整個明朝時期猶如一個異軍突起的奇葩。
而與之相鄰的上海縣城,當年為防止倭寇的襲擾,上海的有錢人們集資,用造城的方法,把地主鄉紳們保護起來,如今那高大斑駁的老城牆宛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城牆的磚石有著歲月侵蝕的痕跡,城牆上幾株野草在晨風中搖曳。城內傳來陣陣雞鳴犬吠,狹窄的街巷裡偶爾有幾個身著古裝的人緩緩走過,他們的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懵懂與迷茫。一邊是充滿現代氣息的活力新城,一邊是古舊傳統的縣城,二者在晨曦中形成鮮明對比。
上海新城二期開盤剪彩儀式在褒樓售樓處盛大舉行。李勇與鬆江知府陳元華一同出席,現場氣氛熱烈非凡。樓前早已圍滿了前來圍觀的人群。售樓部正麵,那十二階深色台階莊重典雅,十二根貼著仿青石瓷磚的高大柱子矗立兩旁,儘顯威嚴。地麵水紋地磚似在流動,方格玻璃窗透下明亮光線。
李勇與陳元華身著華麗服飾,在眾人簇擁下緩緩走向剪彩區。現場絲竹之聲不絕於耳,鼓樂齊鳴。李勇神情莊重,手中緊握金色剪刀,陳元華亦是一臉肅穆。待吉時一到,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握緊剪刀,輕輕一剪。金色綢帶應聲而斷,禮炮轟鳴,彩煙騰空而起。人群中爆發出歡呼聲與掌聲,姑娘們身著霓裳站在沙盤旁,巧笑倩兮。李勇奷商與陳元華貪官對視,眼中滿是欣慰與自豪,上海新城二期的未來,就此拉開輝煌帷幕。
最早吳承誌提出的關於上海新城二期的詳細規劃方案,計劃新增土地麵積達到畝。二期項目將會沿著一期項目的軌跡,沿著蘇州河向西方向繼續擴展,定位是服務於一期項目,建設配套的生活區和商業區。因為拆遷辦嫌棄規模太小和眾多的官府投資人對步子太小的不滿,吳承誌灰頭土臉的不得不修改了方案,現在的規模以是前兩倍,幾乎半包了原上海縣。
自從吳淞江守禦千戶所有金山新軍進駐,隨後開始大量建設新式炮台群,上海縣現在是北有吳淞江守禦千戶所,南有金山衛拱衛,再加上三月的清江行動掃蕩後,大家對上海地區的安全感直線上升,在逐漸開始兵荒馬亂的末代大明,對上海的未來越來越看好,為了滿足各個大小作坊主的要求和呼聲,還在黃浦江下遊,上海縣城和吳淞江守禦千戶所之間,增設一塊10萬畝的工業區。
在夏允彝的主持下,三期規劃二稿已經進入內審中,上海的產業彙聚效益起來後,人口也開始指數級的暴增,這次按李勇的要求,必須假定上海高速發展十年,要以未來的眼光來做規劃,另外三期規劃中,還增加一個任務,三期是基於大上海框架,這就搞得,剛接手的夏大才子,滿頭包,天天焦慮脫發中,而腹黑英俊的吳承誌,據說整天都泡在秦淮河,與南京的勳貴們打成一片,成天花天酒地的,人和人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此時夏允彝正翹著二郎腿,看著杜麐征和周立勳在售樓處忙活,滿意地抿了口茶:"不愧是才子,連割韭菜都割得這麼風雅。"
開盤前夜,兩百個托兒揣著三錢銀子,在售樓處門口排起了長龍。真正的購房者被擠得貼牆站,活像圍觀明星的粉絲。搖號時更絕——每個買房的都覺得自己中了彩票,沒中的托兒們則集體表演"愁眉苦臉",罵得那叫一個慘:"老天爺啊!這簽也太難中了吧!"杜麐征暗罵:“有點假,這屆托兒演技不行啊...”周立勳說:“沒事,罵得越慘,真買家越嗨”
捂盤更是門藝術。二期地塊被拆成十塊,隻開一二三號,還美其名曰"稀缺資源"。最好的位置?早被"內部預訂"了——其實就是用木板一擋,售樓小姐眨著眼睛說:"下次記得早點來哦!"逼單環節堪稱心理戰巔峰。售樓先生拍著桌子:"今天不交定金,三天後房價漲五個百分點!"買家哆嗦著簽字時,夏允彝在後台數錢數得手抽筋。最騷的是限時優惠。售樓小姐紅唇微啟:"現在簽約享3折扣,一個月後可是要漲5的喲~"淳樸的大明子民哪見過這陣仗,乖乖掏錢的模樣活像被狐狸精迷了心竅。
這哪是賣房?這是行為藝術!錯!這是"大明商品房營銷學"開山之作,絕壁可以申報非物質文化遺產。當李勇帶著陳知府路過售樓處時,看到的就是這副盛況。陳知府撚著胡須感歎:"昔日陶朱公三擲千金,今日才子們這是要把金山銀海都搬空啊..."李勇冷笑:"等他們玩脫了,看我不找他們算賬!"
這場大明版"樓市狂歡",最終在才子們的掌聲和購房者的哀嚎中落幕。當夏允彝數著白花花的銀子時,他或許沒想到,自己正親手給大明經濟埋下一顆定時炸彈——畢竟,能割韭菜的才子千篇一律,被反割的韭菜萬裡挑一。
錢不夠不要緊,金山錢莊的大小掌櫃已經把櫃台設在了售樓處旁邊,主打一個服務上門,送錢到房產公司。拿上購房合同,立即辦理抵押按揭貸款,付一成就可以貸全款購房,十年、二十年和三十年隨便選,掌櫃們的算盤打得精得很,可憐的大明新房奴,將透支自己幾十年的未來收入,他們這幫黑心商人,收一成就敢起貸,也不怕房產價格下跌,大家一起跳樓?
李勇和陳知府看著搶購的人群,非常欣慰,眾官員的辛苦是值得的,民眾的投資是理性的,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帶著舊城牆的老城,這個上海縣城破破爛爛的,“拆”!眼神一交流閃出火花來。還沒緩過氣來的夏大才子,又接一個大活兒,三期將舊城改造放進去,夏允彝在杜麐征和周立勳兩個“好雞友”攙扶下,離開了李陳二人,遇到領導善變,規劃永遠做不完......
李陳兩貪官心情大好,攜手前去看鬆江另一支下金蛋的雞上海股票交易市場,當然順便,幾位非常重要的“朋友”也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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