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李勇趕緊攙扶——這老狐狸跪得比誰都利索！他扶著鄭芝龍坐回太師椅："大哥！咱金山不興跪禮，從今天起，您就是咱金山的‘印度洋殖民公司’大掌櫃！福建那塊地兒......"他指了指東南方向，"您留個少量船隊給朝廷交差，水師明年三月前，抽一半水手去北美——我們得派人去守住墨西哥銀礦！另一半先協助我收回台灣，咱兄弟再一起收拾完劉香，下南洋趕走荷蘭人，印度洋公司可暫時以東籲國的沙廉港為母港，扮海盜去搶印度洋航道......"
鄭芝心下大定後說道："兄弟放心！那幫紅毛鬼跟咱也是互相算計......"話沒說完就被李勇笑著打斷："大哥，荷蘭人嘛......"他晃了晃手指，"大哥，我給你講個實話！你和荷蘭人關係一直複雜，這次可要痛下決心。明年，我們就會把他們驅逐出南洋，我要把整個太平洋變成大明的內湖！"
鄭芝龍望著輿圖上浩瀚的太平洋，他猛喝一大口茶，興奮不已——從此刻起，鄭氏的旗幟，將插在金山的戰船桅杆上，與日月旗一同飄揚，鄭氏也是金山造反集團一員。
兩人正在親如兄弟準備詳細研究收拾荷蘭人和阿拉伯人時，宋應星衝了進來，“大人，快去看看最新型的蒸汽機！”
前天晚上李勇與鄭芝龍喝大酒時，就吹牛說，蒸汽機可以推動戰船，當李勇酒後的無心之語，讓鄭芝龍這個“海王”連續兩天都沒睡好，“如果戰船不需要風帆推動，那在大海上不是就可橫著走，如果再披上鐵甲，那還不上天？”
李勇也不見外，一把拉上鄭芝龍，正準備出門。突然，宋應星臉上一紅，原地不動，搞得李勇一臉懵。
憋了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的說道：“大人，最好讓兩位夫人也一起看看？”李勇猛然想起，宋應星其實是請沈佩玉參加，懂得都懂。李勇長期不在金山，整個金山其實就是這兩個女人說了算。最後，李家的好奇寶寶們自然是全體出動，包括了兩個老頑童湯克嚴和沈學海，為何李勇對蒸汽機如此看重？全家人也是非常好奇。
一到科學院，宋應星兩兄弟和沈星奕就迎了上來，後麵還跟著高大的王五，現在的蒸汽機的實驗場地是專屬的一個場地，有獨立車間、公路、鐵軌和千畝的小湖，保密措施一流。這次科學院將展示五台原型機，一台是驅動鑽床，一台是驅動紡織機，一台是驅動四輪馬車，一台是驅動鐵軌上的四輪貨車，還有一台是驅動一條大船。
崇禎五年的冬日，金山的海風裹著鹹腥味，卻吹不散科學院裡蒸騰的熱浪。李勇蹲在冒著白煙的蒸汽機旁，看著沈星奕用扳手敲了敲鋥亮的氣缸——那金屬表麵光滑得能照出人影，連一絲漏氣的縫隙都尋不見。
"這回可算把‘鐵老虎’馴服了！"沈星奕扯著嗓子喊，圍裙上還沾著昨夜調試時濺的煤灰。他指著三台並排的鋼鐵巨獸，其中一台肚皮底下還連著雙胞胎氣缸，活像背著雙胞胎的孕婦，"您瞧這改良！橡膠密封圈把漏氣問題解決了大半，再加上雙缸體設計......"他突然壓低聲音，"就像給蒸汽機裝了兩個肺，一個喘氣兒一個歇著，熱轉換率直接從百分之一蹦到百分之十！"
宋應星蹲在冷凝器旁，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最早那台機器啊，燒煤跟燒銀子似的，蒸汽一噴就冷凝，氣缸冷得跟冰窖似的，每次做功都得重新燒熱——跟咱大明燒柴火灶一個德行！"他指了指旁邊閃著金屬光澤的獨立冷凝器，"現在可好啦！蒸汽做完功就鑽進這‘冷水澡堂子’，氣缸自己舒舒服服保持體溫，再也不忽冷忽熱鬨脾氣！"
李勇湊近觀察，隻見冷凝器像口倒扣的大鐵鍋，蒸汽進去"哧溜"一聲就變成水珠滴答落下。"熱效率從百分之一提到百分之十？"他掰著手指頭算，"這相當於燒十斤煤能當一百斤使！"突然拍腿大笑，"好家夥！這要是用在礦上抽水，礦工們怕是要把咱供成財神爺！"
沈星奕神秘兮兮地掀開帆布，露出個黑黢黢的曲柄連杆——那鐵疙瘩轉起來"哢嗒哢嗒"響，活像老木匠的魯班鎖。"您還記得你畫的火車草圖不？"他轉動手柄，連杆"嗖"地變成圓周運動，"李大人去年畫的那張圖，可給咱點透了竅門！"他指著正在帶動鑽床的蒸汽機，"您瞧！這連杆帶著鑽頭轉得比老木匠的手還穩，要是用來打炮管......"
"炮管？"鄭芝龍一個箭步衝過來，眼睛瞪得比銅鈴大。李勇神秘一笑："用這機器車出來的炮管，重量能減一半！"他比劃著，"裝藥量卻能翻番，射程至少多出二裡地！"鄭芝龍摸著下巴暗喜：這鄭家軍要是列裝這種火炮，彆說荷蘭人的夾板船，就是西班牙的無敵艦隊來了都得繞道走！
眾人踩著剛鋪好的水泥路來到空場，沈星奕大手一揮："瞧好吧！"蒸汽機"嗚嗚"吼了兩聲，帶動四輪馬車緩緩挪動——那鐵家夥跑得雖慢，卻比騾子拉車穩當多了。李勇指著兩根新鋪的鐵軌："換鐵輪子試試！"更大的蒸汽機"吭哧吭哧"喘著粗氣，拖著掛車廂的鐵家夥"哐當哐當"跑起來，速度竟比公路上快了一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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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壓軸戲！"沈星奕領著眾人來到湖邊，一艘五丈長的木船停在岸邊，兩側各裝著個巨大的木輪子，活像巨人蹬著的戰車。蒸汽機一啟動，木輪子"嘩啦啦"轉起來，船身穩穩切開水麵往前躥。"這可比帆船省心多啦！"李勇扯著嗓子喊，"刮風下雨都不耽誤趕路！"
鄭芝龍蹲在船頭摸了摸蒸汽管道，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李勇笑："李大人啊，咱這金山鎮要是再整出幾十條這種‘鐵甲船’......"他沒說完，但眼裡閃爍的光芒比湖麵上的波光還亮——誰都知道，掌握了蒸汽與鋼鐵的軍隊，才是真正的海疆之王。
夕陽西下，沈星奕望著轉動的曲柄連杆喃喃自語："下一個該琢磨各種機床了......"宋應星笑著接話："等這機器普及了，咱大明的織布機怕是讓人人都能穿新衣！"海風裹著他們的笑聲，飄向遠方——那裡，工業革命的星火正悄然點亮東方的天空。
鄭芝龍站在船頭，看著那艘冒著黑煙的蒸汽船像頭鋼鐵巨獸般劈開湖水——船兩旁的明輪瘋狂旋轉，激起的浪花足有兩尺高，卻比他最快的福船還要快上三分。他下意識攥緊了欄杆，指節發白，喉嚨裡像是塞了團燒紅的鐵："這...這要是裝在戰船上......"
李勇背著手站在他身後，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鄭芝龍餘光瞥去，隻見這位金山之主正望著翻湧的湖水出神，眼底閃爍的光芒比船頭的蒸汽還灼人。他突然打了個寒顫——這小狐狸的眼神裡，根本不是在看一條船，而是在看整個海洋的霸權！
隨後李勇就明確的決策：“造一批蒸汽輪船優先在長江上航行，它具備逆水上行能力，在江河中，這個玩意兒優勢太大，以後進四川再也不用兩個月了，可能隻需七八天，哦！等一下，讓我想想！”李勇突然想到了什麼，“這蒸汽輪船的驅動方式要改進一下，由明輪改成螺旋槳推進方式。”湯青雨習慣性遞出一張白紙，李勇馬上用炭筆快速畫出一張草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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