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霍然起身,將佩刀重重頓地:"來得好!"他望向帳外連綿的軍營,那裡新兵們在旗官的帶人領下認真操練,卻不知即將麵對的是這個時代最恐怖的戰爭機器。但他更清楚——金山新軍自建軍之日起,便是以後金為假想敵!那些曾在寒冬中凍僵的手指,那些在演練場上磨破的掌心,此刻都將成為撕裂八旗鐵騎的利刃!
海風裹挾著鹹腥味掠過連雲島,卷起李勇玄色披風的一角。他望著遠處皇太極大軍揚起的煙塵,嘴角勾起一抹獰笑:"皇太極啊皇太極,你縱有雄才偉略,可敢直攖我金山鎮的火器洪流?"
蓋州與耀州之間的百裡曠野上,斥候騎兵的影子如鬼魅般穿梭。李鐵蛋——這位曾在趙率教麾下馳騁十載的草原漢子,如今是張傑104師騎兵師一旅三團斥候連連長。去年在威海衛被金山鎮招募後,他帶著一身騎射本領被分配到金州營,成為這支鋼鐵斥候連的靈魂人物。
"叮叮當當——"李鐵蛋撫摸著新領的裝備,眼中精光閃爍。金山鎮為斥候騎兵配備的頭盔與板甲竟是機器衝壓而成,貼合頭頸如第二層皮膚;內襯棉甲柔軟卻堅韌,麵甲上的鏤空設計既不妨礙視線又防箭矢;腰間彆著兩支手銃,馬背上則架著短騎槍——比步兵火銃短一尺卻更為致命,還插著一杆價值不菲的馬槊。最令人咋舌的是那匹來自濟州島純血蒙古軍馬,膘肥體壯卻敏捷如風。"這他娘的簡直是移動堡壘!"李鐵蛋拍著馬頸笑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跑過蒙古人的快馬!"
而最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斥候標配的短騎槍,是燧發線膛騎槍——150步外可取敵首級!每個斥候至少身披兩層甲胄,既防箭矢又擋鉛彈,這等豪華配置,當世無雙,更重要的是金山新軍提倡“官兵平等”,所以裝備完全一致。
四月初三的午時,烈日如火。李鐵蛋親率十二騎散布於一處低窪地,士兵們啃著乾糧,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偵察哨突然傳來急報:"前方五百步,十個蒙古斥候!"
"好家夥!送上門的肥羊!"李鐵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過來,打伏擊!"他迅速布置——六人隱蔽於兩側土坡,四人占據窪地出口,自己則帶兩人埋伏在中央。
當蒙古騎兵進入百步範圍時,李鐵蛋猛地一揮手:"開火!"燧發線膛槍的轟鳴聲撕裂空氣,至少七名蒙古騎兵應聲落馬,鮮血染紅了枯黃的草地。剩餘三人轉身欲逃,李鐵蛋一提韁繩:"追!"
然而,逃至半裡地時,前麵煙塵驟起——至少百人隊聞聲而至!"我靠!捅馬蜂窩了!"李鐵蛋咒罵一聲,猛拽馬韁,"撤!"
十二騎如離弦之箭般調轉方向,卻在逃離的瞬間,李鐵蛋向天發射了一枚紅色衝天炮——"一發信號,速來支援!",斥候間的約定一發是請求增援的意思,如果是兩發,那就是趕快逃命。)
李鐵蛋故意放慢馬速,等對方追近到200步左右時,大家開始動手點燃轟天雷,往身後偷偷一扔,按燃燒的速度估計,對方前鋒剛剛好中招。果然,幾息後十多聲爆炸響起,至少十名蒙古人翻身落馬,當第二次再炸翻十多人後,蒙古騎兵懵了,老子追還是不追呢?剛才百夫長都已經炸飛了。
正在猶豫間,十幾聲槍響,又有七八蒙古人被擊中,“我了個去!他們的火銃能打150步!?”剛才被偷襲時,還不清楚對方的槍能打多遠,這次很明顯是接近150步,你說倒一兩個人是運氣,這他媽的一下打中七八個,那是逃還是不逃呢?
很快周邊至少五六股十多人的明軍小隊趕了過來,當30息後對方第二輪鉛彈飛來時,這個已經少了一半的百戶隊崩潰了,這還打個毛線?“逃,快逃!”
後麵的槍聲不斷,蒙古人不斷有人落馬,最後隻有三十多騎兵狼狽逃回耀州。這次拿著騎弓和馬刀的蒙古韃子遇到裝備線膛槍的金山鎮斥候,一下被整不會了,騎術和射術肯定我們厲害,但關鍵是對方不僅打得遠,而且打得準,更痛苦的是,你還不能放開追,對方的轟天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扔在你的前麵,這東西雖炸不死人,但騎在高速的馬上,人會摔死啊!
"騎射無敵?"李鐵蛋擦拭著線膛槍上的槍管,冷笑道,"在金山鎮的燧發槍麵前,不過是活靶子!"這幾日,類似的斥候大戰在各處反複上演——金山新軍的線膛騎槍與轟天雷,將蒙古與後金騎兵的驕傲碾得粉碎。
後金的偵察範圍已被壓縮至耀州二十裡內,曾經的草原雄鷹,如今隻能在金山鎮的火力網前瑟瑟發抖。李鐵蛋望向遠方耀州城頭的旌旗,嘴角勾起一抹獰笑:"皇太極,你的斥候不行啊!等咱們主力交鋒,有你好看的!"
而在耀州城內,皇太極望著斥候帶回的慘狀報告,眉頭緊鎖:"金山鎮……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武器?"他攥緊手中的情報,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傳令下去,加強偵查,務必摸清金山鎮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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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五年四月初六的晨曦刺破遼東天際,最後一縷霜花消融在金山鎮大軍的矛尖上。除卻金州城留守的一個團,李勇親率六萬六千精銳傾巢而出,鐵流般的隊伍在凍土上碾出深深的溝壑,於耀州城外四十裡處紮下巍峨大營。營帳連綿如城,旌旗蔽日,獵獵作響的"金山鎮"大旗下,六萬多顆心臟正為明日的決戰而沸騰。
當夜,皇太極在沈陽故宮的暖閣內接過斥候送來的戰書,絹紙上"明日決戰"四個朱砂大字力透紙背。這位自詡"天命所歸"的大汗指尖微顫——近年來,這竟是大明唯一敢向他發出挑戰的軍隊!"來戰!"他揮毫潑墨,僅以二字作答,卻讓案頭的鎏金燭台映出眼底罕見的凝重。
四月初七的黎明,霜氣未散。耀州城外的曠野上,八萬滿蒙聯軍列陣如鐵壁,皇太極將全部家底鋪陳於天地之間:一萬漢軍旗火器營黑壓壓地壓在最前方,火繩槍與大將軍炮佛郎機炮)的炮管泛著冷光;兩萬滿八旗步兵緊隨其後,鱗次櫛比的盾牌組成移動城牆;左右兩翼,各一萬五千蒙八旗騎兵如展翅雄鷹,彎刀在晨曦中閃爍寒芒;中軍深處,兩萬滿八旗精銳騎兵蓄勢待發,馬鬃在風中烈烈飛揚,仿佛隨時準備撕裂對手的咽喉。
金山鎮陣營則如同一把鋒利的三叉戟,直指後金中軍:101師李準)居中,102師湯青書)鎮左,105師黃龍)扼右,三師呈品字形向前推進,每個師又細化為三個旅的精妙布局,各連六排線型橫隊如移動的鋼鐵城牆,火銃手槍上肩默默前行,無聲卻充滿壓迫感。104師張新亮)騎兵隱於左翼林間,108師沈世魁)兩旅鐵騎蟄伏右翼丘陵,如蓄勢待發的雷霆;106師張燾)與107師尚可喜)作為預備隊,守護著中軍大旗望樓上李勇的身影——這位統帥目光如炬,注視著前方漸漸逼近的紅色方陣,而總參謀長張傑則並肩在旁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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