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沉默地開著車,我媽則是在副駕駛想方設法地和他聊天讓他精神點,從我爸眼邊的黑眼圈來看他應該這段時間都沒休息好。
手機還是壞的,也不知道樂歌給我發了多少條信息了。
“沒事的小露,手機壞了到時候媽媽給你買個新的。”
我沒有記樂歌的電話,我隻留了她的聊天好友,不然就和我媽借電話打過去了。
我沒接這個話題,而是把頭轉向窗外:“我們去哪?”
“機場。”
一直沒說話的父親接了一句,接著又是沉默。
一家人,但不熟。
窗外的景色並沒有多少變化。
樓房,人流同雨滴一道出現又消失,連續一周的小雨並沒有影響人們的日常生活,那傳聞中的末日也沒有同預料一般到來,隻是治安問題多了一點。
但是人們的眼中感覺都好像缺少了些什麼。
我的父母也是。
那缺少的究竟是什麼,我不明白。
“老公,前麵,人!”
隨著母親的一陣驚呼,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整個人就隨著車身來了個大漂移,一頭撞在了車窗上。
小覺也立刻驚醒,可能是我下意識的用力弄疼他了所以叫聲十分淒厲。
不過還好沒有發生車禍,僅僅隻是虛驚一場,驚嚇之餘緩過神來的我試圖尋找前麵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一個人趴在我們的擋風玻璃上,奮力地捶打著,布滿血絲的雙眼感覺下一步就要把眼睛給瞪出來一樣。
“撞死我啊!為什麼不撞死我啊慫蛋!老子什麼都沒了尋個死也不讓我如願嗎!?”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眼下來看他似乎擋住我們的路了。
父親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如果這個人就這麼趴在擋風玻璃上,我們沒法繼續前進。
他打開車門下去將那個男人拖到一邊,但是很快又趴了回來,大有一副不撞死我就不讓走的架勢。
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很快將這裡堵了個水泄不通。
為什麼這些人看熱鬨會直接站在馬路中央看,難道就不怕...
我剛剛有這個想法,下一秒一輛麵包車就直接突入,將看熱鬨的人群撞了個七零八落,反應過來的人群驚恐著四散逃開。
那個撞人的司機拉下車窗,一邊罵一邊重新起步,其中的汙言穢語我不便複述。
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被他撞倒在地上的人,起步直接從不少人的身體上壓了過去,隨後從窗戶裡丟了幾個空酒瓶出來揚長而去。
沒有人再敢攔著他。
原本在我們車前耍流氓的人可能是被嚇醒了,也跑不見了蹤影。
說著要死,但是真要死的時候依舊是會怕的。
這點小雨沒法祛除血腥味,也沒法衝洗掉地麵上的血跡,那些被撞的人是死是活我也無從查證,還算正常的街道現在顯得十分詭異,就好像我們是慘案的殺人凶手一般。
但,似乎沒有人在意,也沒有人說要報警或者叫救護車。
“晦氣。”
父親暗罵一聲,回到車上繼續開車上路,仿佛剛剛發生的不過是蟲子飛到眼睛裡這樣的小事。
整個世界已經開始亂套了,不知道之後還會發生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而且那種被人注視著的感覺越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