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再往前麵應該就到城區了,離學校已經不遠了。”
這是好消息,壞消息是城區可不像外麵有這麼寬的車道——已經整個都堵住了。
我記得來的時候車流量還沒那麼大,也不知道發生了。
既然車開不了了,那我就隻好飽餐一頓步行上路了,至於坐在我車上的這個男人,我在城區附近開了車門後,他直接鑽出了安全帶把窗戶砸碎了竄了出去。
給我看呆了,這就是本能解放的力量?
也不禁有些後怕,幸好他對我沒有敵意。
“好了主人,彆想那個人的事情了,我們得趕路了。”小覺坐在我的肩膀上,兩隻爪捧著地圖發號施令的樣子十分可愛。
下雨,堵住的街區,末日,這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是回到了屍葬的世界觀。
“主人,你看,好多車裡麵都困了不少人。”
“不是困,是缺少對汽車這個概念的他們出不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把車窗砸掉的。”
“那我們要不要去放他們出來?”
“沒那必要。且不說我能不能搞開車門,就說這些人真的願意出來嗎?”每個人受到的雨的影響並不一樣,認知消退程度也不同。
可以肯定的是這些躲在車裡的人淋的雨會少一些,所以他們眼中的情感還是很直接的,那就是恐懼。
這場雨帶來了什麼,或許對於還有意識的人已經不是秘密了。
躲在車裡至少比在外麵淋雨要好得多,作為免疫者,我還是不要自以為是的去“拯救”他們了。
挺蠢的。
我在雨中的身影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很紮眼的,我能感覺到他們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恐懼,憤怒,不甘,乞求。
我能從他們不加掩飾貼在車窗的臉上讀出這些情緒,但他們都被這雨攔住了腳步。
“走吧,以及,儘量遠離可以避雨的地方,離這些人遠些。”
我並非神使,絕望之中會有人將我當做救世主,那麼自然也會有人將我當做滅世者,世界末日的消息是那些邪教傳出來的,現在成真了,很難不被懷疑。
還是沒必要節外生枝了。
路上沒遇到過一個在戶外的人,即便有,也是個死人了,並不是生理上的死,而是精神上的死亡。
有的人甚至在和流浪狗搶食物,這麼看來受到這場雨影響的生物似乎隻有人類。
這些人看到我之後不知道為何有一種趨向性,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好像是想跟著我,仔細回想起來機場裡那些死人好像也有這樣的動作。
有點害怕。
還是離遠點吧,我的小心臟可受不了這種樣子的刺激。
我加快了步伐,那些人並沒有跟上來,我鬆了一口氣,如果真纏上了來說不定會有什麼麻煩。
寂靜無聲的趕路,唯有雨幕和我的腳步不歇,這種壓抑的氣氛我竟然有種想唱唱歌的衝動。
這或許是樂歌帶給我的改變。
雨聲不歇,我用著隻有我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哼唱起來,樂歌給我推的歌單我基本都已經記住了,而裡麵恰好有一首歌十分契合當下的場景。
《世末歌者》
就是我之前腦海中浮現的那首。
這首歌我之前並沒有在網上搜到過,更可怕的是這首歌好像就是專門為樂歌定做的一樣,裡麵的歌詞描述的場景讓我將謎夢之間樂歌所描述的場景聯係到了一起,甚至重合。
我猜想這是樂歌自己寫的,但是沒打算讓我知道,隻是傳歌單的時候不小心傳給了我。
樂歌的靈感毫無疑問來自夢裡,破滅的上一世會成為客人的夢,林墨,安然,司夜都是如此,我也會出現在他們夢裡。
《世末歌者》
來自於樂歌的夢,歌詞中的“你”或許是我。
為什麼...樂歌要藏著呢。
這首曲子的完成度絕對比那首未完成的要高得多吧。
蟬時雨化成淡墨渲染暮色,
滲透著勾勒出足跡與車轍,
歡笑聲與漂浮的水汽飽和,
隔著窗同城市一並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