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手指輕輕搭在李總的腕骨上，指尖微微用力。她能感覺到他的脈搏跳動得極快，像是某種深埋的恐懼正在血管裡奔湧。
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辦公室裡的燈光很暗，窗外的城市燈火像無數雙窺視的眼睛，投射進屋內，在牆壁上遊移。李總額角的汗珠順著太陽穴滑落，在光線下泛出微弱的反光。
“意識同步測試……”林晚輕聲重複這個詞，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李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出口。
林晚緩緩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剛才從他記憶中提取的畫麵——那張泛黃的文件，上麵清晰地寫著“zt7”，旁邊還有一串加密坐標。那是聯盟設在海外的秘密金融基地，負責全球資金流向控製，是x計劃延續的關鍵節點之一。
她睜開眼，目光落在李總身上。
“你參與過這個測試？”她的語氣平靜，但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李總沉默了幾秒，終於開口：“我……我不是自願的。”
林晚的指尖在他手腕上收緊了一點。
“他們選中了你。”她說，“因為你具備某些特質，比如決策力、抗壓能力，甚至……意誌力。”
李總苦笑了一下，眼神有些渙散：“他們告訴我，這是為了人類的進步。可實際上，這是一場實驗。我們不是參與者，而是試驗品。”
林晚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
“你還記得什麼？”
李總深吸一口氣，像是在整理思緒：“我記得……第一次測試的時候，我被帶進一間封閉的房間，房間裡隻有我一個人。他們讓我戴上一個頭盔，然後……我就開始看到一些畫麵，像是彆人的記憶，又像是未來的片段。那些畫麵逼真到讓我分不清現實和幻覺。”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最可怕的是，我能感受到那些人的痛苦，他們的憤怒、恐懼、絕望……就像它們是我自己的情緒一樣。”
林晚屏住呼吸。
她知道，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麼。
“你在他們的係統裡，接收了彆人的情緒數據。”她低聲說，“換句話說，他們讓你體驗了‘心靈洞察之鏡’的另一種形式——但他們用的是強製植入，而不是天賦。”
李總怔了一下，隨即苦笑：“所以，你也有類似的能力？”
林晚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追問：“你還記得測試結束後的感受嗎？有沒有人告訴你，這項技術的真正用途是什麼？”
李總的神色忽然變得警惕起來，眼神閃爍不定。
“他們沒告訴我太多。”他說，“但我隱約察覺到，這不是單純的金融操控。他們在嘗試……複製某種東西。”
林晚的眉頭微微皺起：“複製什麼？”
李總的聲音更低了：“意識。”
空氣仿佛一瞬間凝固。
林晚盯著他，心跳加快。
“你是說，他們試圖複製人的意識，並將其上傳到某個係統裡？”
李總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不止如此。他們還想讓這些意識互相連接，形成一個龐大的網絡。一旦成功……他們就能掌控所有人的思維模式，預測行為，甚至……操控決策。”
林晚的手指慢慢鬆開李總的手腕。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的夜色。
風從高樓之間穿過，吹得窗簾輕輕晃動。
她知道，自己已經站在真相的邊緣。
x計劃從未終結，它隻是換了個名字，藏得更深。
而她，必須找到那個隱藏在東南亞某國的絕密基地——zt7。
陸離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你那邊情況如何？”
林晚沒有回頭，隻是低聲說：“找到了。”
“具體位置？”
“東南亞某國，坐標還沒完全解析出來，但方向已經明確。”她頓了一下，“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下zt7的相關資料。”
陸離沉默了幾秒，才道：“你確定要去那裡？”
“必須去。”林晚的語氣堅定，“如果聯盟真的在進行意識同步實驗，那就意味著他們已經在嘗試徹底掌控人類的思維。如果讓他們成功……整個世界都會陷入他們的控製之中。”
陸離歎了口氣：“我會儘快整理情報，給你最新的行動計劃。”
林晚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遠處的燈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