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手指懸在能源節點三米外,指尖滲出的金血不再是被動流淌,而是如細線般被藍光牽引,在空氣中拉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弧光。她的右臂已經不屬於自己——那股力量在皮下奔湧,像活物的呼吸,每一次跳動都讓肩胛處的灼痛加深一分。不是燒傷,更像是某種封印正從內部撕裂骨肉。
敵人沒有追上來。
他們停在百米線外,呈等邊三角站位,靜得反常。
林晚知道這不是仁慈,是陷阱。
她能感覺到空氣裡的情緒開始扭曲:恐懼、憤怒、絕望,三種截然不同的精神波動以相同頻率震蕩,像三股不同顏色的水流強行彙入同一管道,攪亂了原本清晰的能量場。這是人為製造的情緒乾擾網——專門針對“心靈洞察之鏡”。
她閉了閉眼,左手仍貼在胸口穩住體內亂竄的金血。右手五指張開,指尖蘸著鼻血與金芒,在地麵劃出一道半圓弧線。這不是刻意為之的動作,而是身體在瀕臨崩潰時本能畫下的邊界。金弧落地即亮,在幽藍光暈中泛起漣漪,如同水麵倒映的月影,竟真的將雜亂情緒隔開了一瞬。
就是現在。
她睜開眼,目光直刺節點核心。
第四次開啟“心靈洞察之鏡”。
頭痛不再是針紮,而是顱骨被鐵鉗夾住,猛然收緊。視野邊緣炸開白點,耳鳴聲尖銳到幾乎要刺穿鼓膜。但她咬住舌尖,強迫自己聚焦——不是看敵人,而是穿透藍光,窺探那團跳動如心的能源本體。
不再是耳鳴後的寂靜,而是意識沉浸在一片深邃的清明之中。
她看見了:節點內部並非實體結構,而是一片流動的情緒旋渦。憤怒在此處凝成黑斑,恐懼化作灰霧,唯有最中心一點猩紅脈衝,穩定得詭異——那是核心人物的情緒錨點,每一次搏動都與整座節點同步。
弱點不在物理層麵,而在共鳴頻率。
隻要打斷這道錨點與節點的能量共振,屏障就會短暫失效。
可代價也來了。
肩胛骨下的光脈猛地抽搐,仿佛有東西要破皮而出。她悶哼一聲,膝蓋一軟,差點跪地。鼻血不止,順著下巴滴落,在金弧邊緣積成一小灘暗紅。血珠滾入藍光範圍時突然變形,像被無形之力拉扯成漩渦狀,最終指向節點左側偏下方一米處——那裡沒有實體標記,卻有最明顯的能量扭曲。
她明白了。
命門,是情緒的共振點,不是物質的弱點。
敵人察覺到了異樣。三角陣型微調,中間那人抬手抹了把臉,汗水混著血跡滑下。林晚透過尚未關閉的“心靈洞察之鏡”,捕捉到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指令片段:【壓製她的情緒感知,彆讓她鎖定錨點】。這不是個人意誌,而是集體灌輸的戰術指令。
不能再等。
她抬起右手,顫抖得厲害,卻不是因為虛弱,而是體內精血在瘋狂湧向指尖。她將最後一絲清明壓進掌心,試圖引導這股力量去標記那個坐標——哪怕隻是留下一道能量印記,下一波攻擊就能精準命中。
可身體先一步背叛了她。
肩胛處的光脈驟然暴走,金色紋路如活蛇般竄上脖頸,皮膚下浮現出蛛網般的細密光絲。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尖已經泛起金屬般的冷光,指甲邊緣滲出微量金液,落在地上竟發出輕微腐蝕聲。
這不是覺醒,是反噬。
她想收回手,卻發現五指已經無法彎曲。金血順著指縫溢出,在地麵彙聚成一小片液態光斑,正緩緩向節點方向爬行——像是一條認主的毒蛇,正替她完成最後一步試探。
敵人動了。
三人同時踏前一步,情緒波動驟然增強。林晚的“心靈洞察之鏡”瞬間紊亂,腦海中湧入無數破碎畫麵:燃燒的實驗室、編號模糊的屍體、注射器紮進頸動脈的觸感……全是不屬於她的記憶碎片,卻帶著真實的痛感。
她幾乎要吐出來。
但她沒有閉眼。
她死死盯著那滴正爬向節點的金血,看著它在距離目標兩米處突然停滯,然後被藍光吸起,在空中扭曲成旋渦狀。那一刻,她看清了——旋渦中心,有一道極細的金色裂痕,隨著節點脈動忽隱忽現。
那就是命門。
她用儘最後力氣,將右手掌心血痕按在胸口,不是為了止血,而是為了讓金血流經心臟,再逆向衝回手臂。這不是控製,是賭命。她要把這個坐標刻進血液裡,哪怕下一秒意識潰散,身體也會記住這一擊該落在何處。
肩胛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像是骨頭正在碎裂重組。
她沒叫出聲,隻是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牙齒咬破了下唇。
血珠落下,正好砸在那道金弧邊緣,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漣漪。
遠處,敵人中有人低聲說了句什麼,聲音被藍光吞沒。林晚聽不清內容,隻看見那人眼神變了——不再是警惕或殺意,而是一種近乎敬畏的凝視。
她不知道對方看到了什麼。
但她知道,自己瞳孔裡一定映著金色紋路。
那是初代實驗體的標記,也是此刻唯一能證明她還活著的憑證。
她的右手終於抬起,不是攻擊姿勢,而是五指張開,掌心血痕對準節點左側偏下方那一米虛空。
金血從指尖滴落,不再受重力牽引,而是筆直升起,懸浮在空中,組成一個極小的三角形光點。
那是她用命換來的坐標。
劍柄沾了血,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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