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牆的冷意貼著後背滲進來,林晚把掌心按在刻著“Δ72”的地磚邊緣,指腹蹭過那道17.3°偏移角的微痕。藍晶碎渣嵌進皮膚裂口,像細小的冰針紮著神經末梢,疼得清醒。她沒抬眼去看影組重新逼近的腳步節奏——不需要看,她們的呼吸頻率已經變了,從同步變成了輪換式主導,每三十秒一次切換,像鐘表齒輪咬合般精準。
這是反製讀心的新策略。
她閉了閉眼,舌尖還殘留著破皮後的鐵鏽味,不是痛,是提醒:心靈洞察之鏡還能用一次,但她不能浪費在她們身上。
通訊器持續低頻嗡鳴,陸離那邊情況危急,聯盟成員受能量逆襲影響紛紛倒下,擴散之勢已不止針對她一人。
就在影組三人呈三角陣型壓近時,通道儘頭傳來一聲悶響,不是爆炸,而是高壓氣體泄壓般的轟鳴。緊接著,左側通風管道被整個掀開,煙塵混著藍霧翻滾而出。
一道身影翻滾落地,動作利落得沒有一絲多餘。蘇悅甩掉手套上的灰,抬頭望向林晚,眼神裡沒有驚慌,隻有熟悉的坦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陸離讓我來的。”她邊說邊從戰術腰包裡抽出一支短棍狀裝置,按下按鈕後彈出一圈淡金色光暈,“他說你該用最後一次‘鏡’了。”
她將一枚銀色耳夾式通訊器遞過來,金屬觸感冰涼。林晚接過時,指尖無意擦過蘇悅的手背——對方掌心全是汗,卻穩得沒有一絲顫抖。
“你怎麼進來的?”林晚低聲問,聲音啞得不像自己。
“炸開的。”蘇悅咧嘴一笑,露出虎牙,“帶了兩個兄弟,一個斷後,一個現在正跟影組繞圈呢。你還有多少時間?”
林晚沒回答,隻是把耳夾戴上。一瞬間,腦內壓迫感驟減,仿佛有人替她撐起一把傘,隔開了趙銘灑下的能量雨。這不是屏蔽,是定向過濾,隻留下她需要的清醒。銀色金屬貼著耳骨,溫熱得像一顆活著的心臟。
她靠牆滑坐下去,膝蓋終於支撐不住地發軟。不是體力耗儘,而是神經係統被反複衝擊後的遲滯反應。她盯著影組退守的方向,那裡藍霧濃稠,幾乎不流動,說明節點外圍的能量場正在重新校準。
“她們每三十秒換一次主導者,先左後右再中。”她告知蘇悅影組的順序。
蘇悅皺眉:“你怎麼知道?”
“我剛才沒動,她們也沒立刻進攻。”林晚指了指地磚,“她們在等節奏。”
她沒說是怎麼確認的——靠的是藍液滴落的速度變化,靠的是影組成員瞳孔收縮的微差。這些細節不能說,說了就是暴露金手指的存在。
蘇悅點頭,轉身朝右側通道打了個手勢。片刻後,突擊隊員的身影閃現,佯攻左側。果然,影組立刻調整站位,左側那人腳步微滯,正是神經鏈主導權交接的瞬間。
林晚起身,動作比想象中快。她沒衝向左側,而是貼著右側牆壁疾行,在影組反應過來前切入中央平台。腳底踩到半截斷裂的能量導管,她彎腰撿起,內壁殘留的藍液與終端滲出物色澤一致,濃度卻高出數倍。
這不是巧合。
趙銘的能量逆襲,源頭就在節點本身。
她將導管塞進衣袋,轉身時正對上蘇悅投來的目光。對方沒問她在查什麼,隻問:“下一步?”
林晚喘了口氣,把耳機通訊器調至靜音模式,確保信號不會外泄。她掃視四周,確認影組暫時不會貿然突入中央區域——這裡屏蔽太強,她們也不敢輕易進來。
“你帶人守住這個平台入口。”她說,“彆主動出擊,等她們靠近再打亂節奏。我要留著力氣對付真正該對付的人。”
蘇悅點頭,轉身布置防線。林晚則蹲下身,用指甲刮下導管內壁的一點藍液,塗在終端殘骸的裂縫上。屏幕閃了一下,映出模糊的能量流向圖,正是Δ7結構的核心脈絡。
她終於明白趙銘為什麼不幫她破解節點。
他根本就沒打算藏。
他在等她走進來,等她看清這一切,等她意識到這場局從頭到尾都不是為了殺她,而是為了讓她看見——看見他如何掌控全局,如何把她逼到隻能依賴金手指的地步,然後再親手毀掉它。
但她沒時間憤怒。
她把終端塞回口袋,摸了摸耳夾。
蘇悅走回來,遞給她一瓶水。林晚擰開喝了一口,喉嚨火辣辣地疼,像是吞了玻璃渣。她放下瓶子,目光落在蘇悅袖口被劃破的布料上。
那裡沾著一點藍霧凝結成的結晶,形狀不規則,卻帶著熟悉的紋路。
她忽然開口:“你剛才砸門的時候,看到趙銘的人了嗎?”
蘇悅搖頭:“沒見高層,隻有影組。不過……”她頓了頓,聲音壓低,“我進來前,聽見一句通訊,說什麼‘影七失效’。”
林晚的手指猛地收緊。
影七失效。
不是死了,是失控。
趙銘的棋子開始崩壞,不是因為她們弱,而是因為她們太依賴那套神經鏈係統——而那套係統,正在被藍液汙染。
她低頭看著掌心殘留的藍痕,忽然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得意,而是一種近乎悲憫的平靜。
原來他以為自己布的是死局。
其實他早就在幫她找破綻。
蘇悅看著她,眼神有點愣:“你笑什麼?”
林晚沒回答,隻是把耳夾往裡按了按,確保它不會掉落。然後她站起身,走向平台最深處那扇半開的合金門。
門縫裡透出的光不是藍的,是暗紅的,像血。
她伸手去推,指尖剛觸到門沿,身後傳來蘇悅的聲音:
“林晚——”
她停住,沒回頭。
“如果待會兒你又要一個人衝進去……至少告訴我,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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