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進攻被攔下了。
她靠著牆滑坐在地，手指微微發抖。耳邊嗡鳴未散，視線邊緣有些模糊，但她仍死死盯著終端屏幕。
“絆雷已激活。”蘇悅的聲音透過通訊傳來，“右翼出現三名支援人員，正試圖繞後。”
林晚攥緊終端，指節泛白。她知道敵人不會就此放棄。剛才那一波隻是試探性的強攻，真正的核心力量還未出動。
她必須再撐一會兒。
“釋放煙霧乾擾右翼。”她艱難開口，“用假熱源引他們分兵。”
蘇悅立刻執行，操控係統向右側投射虛假生命信號。不到十秒，那三名支援者改變了行進路線，朝廢棄泵站方向移動。
機會來了。
林晚強撐起身，拖著步槍走到高台邊緣，俯視整個戰場。左側通道躺倒著幾名敵人，其餘退回排汙管入口，暫時陷入混亂。
“引爆預設陷阱。”她按下按鈕，“第一、第三區段，連鎖觸發。”
轟——
兩聲悶響接連傳來，感應雷在狹窄管道內炸開，氣浪掀翻了兩名試圖撤離的敵人。火光映照下，前線隊員抓住時機發起衝鋒，將剩餘敵方壓製回通道深處。
短暫的寂靜降臨。
槍聲稀疏下來，隻剩下設備殘骸冒出的電火花劈啪作響。
林晚站在高台上，一手扶著斷裂的欄杆，另一隻手握著終端。屏幕上，敵方熱源群正在後撤，維修艙外圍防線終於穩住。
她贏了這一輪。
可她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視野時不時出現重影，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玻璃渣。她靠在牆邊，慢慢滑坐下去，膝蓋抵住胸口，試圖緩解那種從顱骨深處傳來的壓迫感。
“你還好嗎？”蘇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沒事。”她搖頭，聲音很輕，“還能撐。”
蘇悅沒再說什麼，隻是默默遞來一瓶水。林晚接過，擰開喝了一口，卻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幾乎拿不穩瓶子。
她索性放下，仰頭望著天花板。那裡布滿了裂紋，像是整座建築都在承受某種無形的壓力。
“他們還會再來。”她說。
“我知道。”
“下次可能不止是破門。”
“那就再攔一次。”
林晚扯了下嘴角，沒說話。她低頭看著終端，屏幕上的裂縫標記仍在閃爍，頻率比之前更快了些。
她抬起手，指尖輕輕碰了碰太陽穴。
如果再用一次“心靈洞察之鏡”，她可能會昏過去，甚至更糟。
但她也知道，隻要那道門還在，敵人就不會停止進攻。
遠處，排汙管的方向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
她猛地抬頭。
一個黑影正從煙霧中走出，手裡提著某種箱型裝置。
林晚的手指重新扣緊終端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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