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奴隸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迷茫與疑惑交織的神色。
仿佛在黑暗中徘徊太久,早已習慣了絕望,以至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
他們瑟縮在角落裡,身體因恐懼和長期的營養不良而微微顫抖。
儘管墨妤的語氣極儘溫柔,如同春日的微風,但這些人卻依然畏縮不前,恐懼如同深深紮根在心底的藤蔓,難以輕易拔除。
當墨妤蹲下身為蜷縮在角落的金發青年解開繩索時,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撲麵而來,對方手腕處潰爛的傷口正滲出膿血,在金屬地板上暈開一片暗紅的汙漬。
八個渾身汙垢的奴隸像驚弓之鳥般瑟縮著,其中那個染著紫色挑染的女孩突然用帶著哭腔的中文喊道:“彆殺我!我還能乾活!”聲音尖銳而顫抖,充滿了無儘的恐懼。
這句話讓墨妤動作一滯,她摘下護目鏡擦拭鏡片的手微微發顫。
她的心中一陣刺痛,難以想象這些人在被囚禁期間遭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陸塵默默掏出隨身攜帶的醫藥包,消毒水的氣味迅速衝淡了艙室內令人作嘔的腐肉氣息。
他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憐憫,輕聲說道:
“彆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陸崢儘量放緩語氣,試圖讓聲音聽起來更加溫和,但在這寂靜得有些詭異的艙室裡,他的聲音依然顯得格外突兀:“對,你們安全了,不用再害怕。”
戴著破舊棒球帽的中年男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的血沫濺在陸塵遞過去的壓縮餅乾包裝上。
他艱難地開口,每說一個字都像在撕扯喉嚨裡的碎玻璃:
“v市...海天集團...我們是...”他頓了頓,似乎在積攢著最後的力氣,“那些y國人...考察團...異能覺醒後...”
陸崢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想起十多年前在v市港口執行任務時,確實見過那座懸掛著七國國旗的海上基地。
他心中一緊,意識到事情或許遠比想象中複雜。
此刻陸塵已經調出全息地圖,標注著“海天國際航運中心”的紅點正在閃爍,與他們即將登陸的島嶼坐標完全重合。
“所以那座島就是你們原來的基地?”陸崢半跪在黏膩的地板上,小心避開橫流的汙水,眼神緊緊盯著中年男人,試圖從他那裡得到更多信息。
染紫發的女孩突然抓住他的戰術褲,指甲縫裡還嵌著乾涸的血痂,急切地說道:
“他們把所有物資都搬到潛水艇了!基地的核反應堆...上個月就停轉了...”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擔憂,仿佛那即將失控的核反應堆是懸在所有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角落裡的老者突然發出嗬嗬的怪笑,他空洞的眼窩裡蠕動著不知名的寄生蟲,聲音沙啞而詭異:“沒用的...都死光了...那些吃人的怪物...”
這句話讓所有人不寒而栗,墨妤注意到老者脖頸處有明顯的齒痕——那是人類牙齒留下的咬痕。
她心中一陣惡寒,對那些y國人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憤怒和厭惡。
“我們會處理好一切。”墨妤將溫熱的水壺塞進女孩顫抖的手中,金屬壺身倒映出她冷厲的眉眼。
她看著女孩,眼神中帶著堅定與安撫,“但在這之前,你們必須告訴我,基地裡還有沒有幸存者?”
女孩捧著水壺的手指節發白,突然將頭埋進膝蓋發出壓抑的嗚咽:
“都死了...都被他們...吃掉了...”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著,仿佛那些可怕的場景又在眼前浮現。
陸塵手中的激光筆在地圖上劃出刺目的紅光,他看向墨妤的眼神裡帶著凝重:
“如果基地核設施失控,方圓三十海裡都會變成輻射禁區。”
墨妤起身時戰術靴碾過某個y國人的顱骨,破碎的腦漿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