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欲的身形消散,話語回蕩在大廳之內,引得整片空間的震動感愈發強烈。
餘生仍然沒有回神。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他所經曆的一切都是無法想象的美好,可在麵對那個不知名的女人詢問時,他卻是無法承認這一點。
為什麼?
是哪裡還有什麼問題嗎?
餘生掃過正在崩塌的幻境,看向那些像是消散、又像是沒有消散的後宮幻影。
是啊,有問題。
這是他的婚禮來著,這裡還缺少了一個重要的人,否則,談不上什麼美好。
新娘。
這裡還缺一個新娘。
可是……新娘是誰?真的有新娘嗎?這場婚禮從一開始,有所謂的新娘嗎?
“她……她是最適合的……可她不能在這裡,她不能進這個荒唐的……夢。”餘生腦海中閃過一個身影,腦海愈發疼痛起來。
他的思維越過了夢境的界限,夢境開始加速破碎,餘生的邏輯也清晰了起來。
這是一個夢,一個美夢。
可這個美夢卻並不完美。
這個夢缺少了最關鍵的新娘,而這個新娘永遠不可能出現在這個荒唐的夢裡。
潛意識裡,餘生就知道對方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不會加入自己的後宮,就算生硬的加入,對方也沒辦法融入這個夢境裡。
因為,餘生自己都找不到合乎邏輯的理由,去向那一位解釋……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釋放了欲望。
忘記了那位的教導。
“如果那一位在……如果老板娘在……嗬,什麼後宮啊,太荒謬了……太荒謬……”餘生突然間渾身放鬆,笑著躺回了地上。
他想通了,全都想通了。
這裡的一切固然美好,可如果將所有的細節加上,這就是一場荒誕的夢。
空間碎裂。
美夢破碎。
不算美好卻令人安心的現實回歸。
……
“老大!冷靜!冷靜啊!!!”
餘生安全屋內,被餘生勒著脖子的九泉此刻正瘋狂的拍打著餘生的手臂,試圖回歸自由,免得被自家老大給活活的累死。
其實,如果僅僅是勒死還好,畢竟他有勇者不死之心,而且還有複活幣。
可他大概率是另一種死法——他的背後,有某種可怕的武器在威脅著他!!!
說來也巧。
在九泉和含笑忙完實驗後,他們幫餘生打掃了房間,順便還準備好了早餐,可餘生一直睡到快中午,都沒有要起來的跡象。
不僅沒有要起來的跡象,餘生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夢話……難過審的那種。
在餘生提到含笑的名字時,屋子裡的兩位很羞愧——他們是有想過,他們在屋內的行為會導致餘生做一些不同尋常的夢,但也沒想到這個不同尋常的夢會這麼長,難以忽視。
當然,之後他們兩個用餘生當背景音,調整了一下心情……大概是藥效殘留。
這個暫且不談。
總而言之,再一次打掃過房間的兩人感覺到了餘生的不對勁,出於避嫌的考慮,身為男人的九泉靠近了餘生,試圖將其喚醒。
然後他就被餘生拉進懷裡了。
“救救我!救救我啊,含笑——”九泉試圖向自家親愛的尋求那麼一點點幫助。
“你的餘生大哥為你做了那麼多事,偶爾,你這個當小弟的也得付出一下嘛,不然虧欠的太多,你難道要把我交出去抵賬嗎?”含笑一邊拍照留念,一邊笑著說出無情的話。
“不一樣!這不一樣啊!餘生大哥雖然做了荒唐的夢,但他不會對你真的做什麼!可現在的話,你再不救我,我清白不保啊!”九泉努力的弓起身子,試圖躲避後方的利劍。
“咯咯……”含笑拍照的速度又快了幾分,不僅沒有救九泉,還發了朋友圈兒。
含笑也是老板娘教導出來的。
欲望是名為本能的野獸,理智是束縛野獸的枷鎖——不管有什麼陰暗想法,隻要沒有打擾到他人,隻要沒有去實施,那就沒事。
餘生現在是在做夢,理智難以約束夢境,所以彆說餘生在夢裡喊她的名字了,就算把她老媽的名字喊出來,含笑也不會抗拒,反而會覺得自己和老媽的顏值得到了廣泛認可。
至於九泉被綁什麼的,那就更不用生氣了,畢竟餘生又不是什麼野生的小妖精,而且,她其實還在九泉後麵偷疊了護甲的。
出不了事,那就沒毛病。
難得能夠在安全的情況下看到九泉這麼驚慌的可愛表情,當然是要多拍照留念了。
相機連閃。
就在餘生即將清醒之時。
含笑手掌揮動,鋼絲帶著藍光旋轉,束縛向了餘生的雙手雙腳,嘗試固定。
從夢中清醒的餘生本能的做出了反應,一腳將身上的九泉踹開的同時,扯動被子扔向鋼絲,翻身穩住身形,掏槍瞄準。
被丟出去的九泉獲得了自由,接著就被鋼絲瞬間裹成了一個長條,吊了起來。
“九泉?什麼玩法?”
餘生揉了揉逐漸清醒的大腦,看了一眼被吊在自己大床上方天花板的九泉,又看了看屋內站著拍照的含笑,麵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