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瞬間臉色大變,眸子似老鼠般重新上下打量晏麟初,心裡驚疑不定。
他看走眼了?這誰啊,他真不認識啊,可任輕逢這態度……
他微微低了腰,麵露尷尬,老老實實低順道:“晏哥。”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是誰,但又怎麼樣,順著任輕逢的稱呼叫咯。
晏麟初對這種玩弄人的惡趣味不太理解,但任輕逢經過剛剛那一刺激,現在情緒高漲。
任輕逢:“你知道我晏哥誰不?”
晏麟初眼神輕飄飄的看過來,有點無語,賀鳴璋在一旁沉默。
那人僵直身子,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他好想逃。
菜陸陸續續上了,任輕逢跟泄氣的皮球一樣,看著對麵那人坐立難安,大發慈悲的讓他離開。
待包廂門重新合上,又隻剩下他們三人。
晏麟初問:“你嚇他乾嘛?”
任輕逢給三人沏茶,感歎:“不能就我一個被嚇著,噢,應該不止我一個,賀鳴璋也是。”
總覺得很魔幻吧,那眾人都探尋不到的瞻研幕後人,竟在他們身邊待了這麼久。
賀鳴璋淡聲反駁:“我隻是很驚訝,沒有你那麼誇張。”
“行行行,就你最淡定,死嘴硬…”任輕逢不和他強。
這頓飯吃的非常和諧平靜,期間他們也沒有在飯桌上聊起這事,大家好像都達成了一個共識,就是現在還不是提起的時候。
吃飽喝足後,任輕逢讓人送幾瓶酒上來,打算借著酒話敞開來說。
“你怎麼和昭月認識的?”任輕逢挑了一個很普通的也很尋常的問題作為開頭。
“小時候海、婺兩城關係最交好時有舉辦一年一次的交流會,幾乎是能到場的豪門權貴都會派人參加給個麵子。”晏麟初說。
賀鳴璋:“我好像有印象。”
任輕逢小時候的記憶忘得差不多了,隻知道小時候就跟那蝴蝶一樣四處飛。
那是延續了幾十年的交流會,是海、婺兩城經濟發展時期共同達成的合作,互幫互助,那時候兩城人親如兄弟,而兩城也是在短短幾十年裡飛速發展,經濟欣欣向榮。
“小時候身體虛弱,身上有一些基礎病。所以時不時會出國治療,在六歲之前,我甚至那兩條腿撐不起來走路。”回憶到這,晏麟初麵上十分平靜,繼續說:“我隻有在房間裡待著,不過那次我實在是憋太久了,讓雲折推我出去,就遇上了昭月……”
在那日複一日的生活中,睜眼就是頭頂的吊燈,這時候他的營養師就會根據醫生和他的情況給他補充營養,然後就是吃藥。
他真的太厭倦這樣生活了,也厭惡自己如此孱弱,聽聞旁人議論今晚是海、婺兩城的交流會,他心頭一動,升起一種到了年紀的叛逆和好奇。
當晚醫生給他喂完藥之後照常離開,他就讓躲在窗簾後麵的雲折出來。
小小的雲折站在床邊,那張小臉皺的和包子一樣,“麟初哥哥,這樣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