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麟初懷中的衣筐差點沒抱穩,張目結舌:“見…見家長嗎?”
是不是太突然了,今晚讓雲折去買點什麼給長輩呢,下個月就訂婚會不會太急了,明年四月辦婚禮應該不錯,不冷不熱的天氣…
“想什麼呢,把你嚇住了?”詹昭月看他眼神逐漸空洞,也不知道他想到哪去了,怕他有壓力,又道:“如果你還需要做點心理準備,也可以下次。”
晏麟初:“不用!我沒事!”
詹昭月略帶懷疑的觀察,絲毫不知道他都已經開始想象他們的未來。
夜深,詹昭月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很少失眠,今晚是個難得的例外。
房間內隻有她一人,即便他們在這張床上一起睡過,但詹昭月和晏麟初都默契的沒有飛速的同躺一張床上。
說來也好笑,沒確定關係前,晏麟初死皮賴臉、絞儘腦汁想儘辦法和她躺在一張床上,關係確認後又沒那麼纏人了。
詹昭月慢慢坐起身,靠在柔軟的床頭,身旁開有一盞柔和的橘黃色夜燈。
她晚上睡覺會習慣性的拉上一層絲薄的窗簾,不至於把外麵照進來的光擋的嚴嚴實實。隻是今晚的月光異常的亮,透過窗簾在地上鋪了淺淺一層。
詹昭月踩著月光走進浴室,給自己洗了把臉,眼睛沾水那刻,湧上來一股疲倦。
沒過多久,她聽到房間門被輕輕的敲響,時間很短,聲音很小,屋外的人小心翼翼的試探。
詹昭月拉開門,看到晏麟初站在門外。
“怎麼了?”她問。
晏麟初誠實道:“聽到你房間有點動靜,就來看看,你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起來洗個臉,現在困了。”
“那你快去睡吧,我不打擾你了。”晏麟初飛速的在她額頭親了下,“晚安,我走了。”
“……嗯。”
晏麟初克製的握緊拳頭離開,姐姐真可愛啊。
詹昭月失笑,怎麼有人轉正之後開始走這麼純情的路線了,她都做好準備他要耍賴要和她睡呢。
第二日下午去青澗水榭,晏麟初來開車,他甚至不需要導航,路上還知道哪個岔口能走近道,惹得詹昭月不由得多看他兩眼。
“你對這邊的路線挺熟悉啊。”詹昭月似無意說出,目光落在窗外一排排過的樹上。
晏麟初:“來過很多次了。”
“這邊有你的朋友?”
“有你。”
他第一次來青澗水榭,是要出國治病前的一周,他纏著哥哥偷偷開車來的。
他遠遠地望著詹家的那棟大房子,卻沒有上前一步。
哥哥說要推著他進去,大費周章的跑過來就這麼乾看著實在是有些不值,再說當時海、婺兩城還算合作關係,兩邊很多企業都有合作,詹晏兩家也不例外。
他能用一個合理的理由進入詹家,或者可以和她再見麵說句話,但他光是看了一會就已經疲憊了,呼吸也逐漸不順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