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禦醫被艾倫的動作嚇了一跳,他抬起那張滿是淚痕的老臉,茫然地看著艾倫,眼神裡充滿了不解和悲傷。
“殿下,請您節哀……陛下的心跳和呼吸……都已經停止了,這是……”
“我讓你再檢查一遍!”艾倫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的反應太過激烈,讓安東尼和巴頓都愣住了。
艾倫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現在不是解釋遊戲設定的最好時機。
“安東尼大師,請相信我。”艾倫的語氣放緩,但眼神卻無比堅定,“我曾經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上,看到過一種類似的毒藥。它的效果,就是讓人陷入一種極度逼真的假死狀態,連最有經驗的醫師都會被騙過。”
“這……這怎麼可能?”安東尼禦醫不敢置信地搖著頭,行醫一輩子,他從未聽說過如此詭異的毒藥。
“有沒有可能,試一試就知道了。”艾倫的目光,落在了國王那毫無血色的嘴唇上。“有沒有辦法,能暫時維持住他的生命體征?哪怕隻有一絲也行!”
安東尼禦醫猶豫了。
作為一名嚴謹的醫師,他無法相信這種近乎天方夜譚的說法。
但看著艾倫那雙不容置疑的眼睛,又看了看旁邊沉默不語,但顯然是以艾倫為主的巴頓將軍,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
而且,他的內心深處,也抱著一絲萬一的希望。
萬一……萬一三王子殿下說的是真的呢?
“有一個辦法。”安東尼禦醫咬了咬牙,做出了決定。“教會有一些極其珍貴的‘生命聖水’,每一滴都蘊含著龐大的生命能量。如果能讓陛下服下,或許……或許能激發他體內殘存的最後一絲生機。”
“那還等什麼?!”
“可是……所有的生命聖水,都被存放在聖光大教堂的密室裡,由紅衣主教親自看管。我們……”
“巴頓。”艾倫直接轉向了身後的男人。
“臣在。”
“帶一隊人,去一趟聖光大教堂。把他們所有的生命聖水,都給我‘請’過來。”艾倫加重了“請”字的讀音,“如果有人敢攔,你知道該怎麼做。”
“遵命。”巴頓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大步離去。
效率高得嚇人。
艾倫看著巴頓離去的背影,心裡稍微鬆了口氣。
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以及,從那幾個罪魁禍首的嘴裡,撬出關於“王血毒”的解藥配方。
“走,我們去見見我那位好大哥。”艾倫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
王宮,最深處的地牢。
這裡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鏽和絕望混合的味道。
查爾斯王子被關在最裡麵的一間牢房裡。
他身上的華麗禮服已經被扒下,換上了一身肮臟的囚服。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王位繼承人,此刻蜷縮在角落的稻草堆裡,頭發散亂,眼神空洞,像是一條被抽掉了脊梁的狗。
當牢門被打開,艾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他那空洞的眼神裡,才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那波動,是刻骨的仇恨。
“是你……”查爾斯的聲音沙啞,如同兩塊砂紙在摩擦。
“是我。”艾倫走了進去,在他麵前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這個雜種……你這個卑鄙的竊賊!你偷走了我的一切!”查爾斯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撲到牢門的鐵欄杆上,用儘全身力氣嘶吼著。
“王位是我的!是我!你憑什麼?!”
“憑什麼?”艾倫笑了,那笑容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就憑你是個蠢貨。”
“你!”查爾斯氣得渾身發抖,臉漲成了豬肝色。
“你以為,勾結一個商會,收買幾個主教,就能坐上王位了?”艾倫搖了搖頭,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查爾斯,你從來就沒明白過,這個王國,到底是誰說了算。”
“父王他……他從來就沒看好過你。你的魯莽,你的貪婪,你的自以為是,他看得一清二楚。他之所以放任你,不過是想看看,你到底能蠢到什麼地步,能把多少藏在暗處的老鼠,都給引出來。”
艾倫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查爾斯的心口。
將他那可憐的、僅存的自尊,砸得粉碎。
“不……不可能……父王最器重的是我!他親口說的!”查爾斯瘋狂地搖著頭,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是嗎?”艾倫嘴角的笑意更冷了,“那他為什麼要把禁衛軍的兵符,交給我,而不是你?”
這句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查爾斯身體一僵,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
他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順著鐵欄杆,軟軟地滑了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他喃喃自語,眼神徹底失去了焦距。
艾倫知道,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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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告訴我,‘王血毒’的解藥在哪裡?”艾倫的聲音,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