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漢子頭戴一頂範陽笠,上麵撒著一把紅纓,穿一件白段子衣衫,係著一條青綠色的腰帶,跨口彆著腰刀,手中提著樸刀,身高七尺五左右。
那模樣竟是生的極為醜陋,尤其是麵皮上竟生出一塊老大的青色印記,腮幫子邊上生著一些赤色胡須,瞧著很是凶惡。
這廝將範陽笠往後一扯,袒胸嗬斥道:“你們這幫賊子,攔路打劫,今日竟然敢動官府的東西,我看你們一個個是活的不耐煩了!”
在他周圍,則是圍著十幾個梁山嘍囉,圈子外圍,好幾個人扶著摸著天杜遷,杜遷也生的高大威武,隻是此刻臉色發白,左臂衣衫上,竟有暗紅色血跡,顯然是受了傷。
林衝立功心切,順勢接過一把樸刀,猶如猛虎下山,竟然連續三跳,便是下了山坡,二話不說,朝著那青麵漢子撲去。
“你這廝聒噪!傷我山中兄弟,看我拿下你!”
林衝怒喝一聲,威風凜凜,便跟青麵漢子交起手。
這兩人都用著樸刀,你來我往,各自施展本事,竟是鬥了三十個回合,不分勝負!
林衝漲紅了臉孔,隻覺得丟儘麵子,心中懊悔不迭!
他最擅長槍棒,若是手持長槍而來,肯定很快拿下,不巧今日托大,竟是不能立刻拿下對方。
林衝氣得一聲高喊,樸刀使出一道道殘影,恨不得將青麵漢砍成兩半!
青麵漢兀不退讓,嘶吼連連,竟是遇強越強,連續抵擋數個回合,震得他手臂發麻,忍不住嘀咕,這廝是發瘋的打法,老子又沒殺你爹娘,乾嘛這麼拚命?
兩人又鬥了十個回合,彼此氣喘如牛,依舊不分勝負。
林衝氣的牙癢癢,青麵漢則是雙臂發麻,瞪著林衝暗罵有病。
忽而,遠處山崖上,傳來一個聲音:“林教頭,還有那位好漢,莫要再比了!”
林衝一聽這話,隻得往後一退,那青麵漢也是後退一步,神色複雜。
下一刻,王倫在宋萬、朱貴等一乾嘍囉護持下,從山中緩緩而下,來到兩人近前。
王倫瞥了一眼青麵漢,心中猜到七分,嘴上卻道:“兩位好漢,當真是龍虎鬥,武力非凡,實在讓王某佩服萬分!
青麵漢,你是哪裡人?為何傷我兄弟?”
青麵漢提著樸刀,見那豹頭環眼的武夫,竟聽那白衣書生的命令,心中咯噔一響,不由得高看數分,不敢妄自托大。
然而,他嘴上卻毫不自謙,朗聲道:“既然先生來問,灑家也不遮掩!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灑家乃是三代將門之後,五侯楊令公之孫,名喚青麵獸楊誌是也。
我流落在關西,年輕時候,曾參加過武舉,做到殿司製使官。
官家因為要建造萬歲山,讓我與一乾製使去太湖邊搬花石綱,可是我這人運氣太差,偏生我的船在黃河遭風浪,大船傾覆,丟了花石綱,我自然不能回京赴任。
現如今官家赦免我等罪行,灑家湊了一擔錢財,打算去東京走動走動,尋思靠著銀錢,在樞密院再尋個差事。”
王倫心中一喜,原來是官迷楊誌啊,還是古代版的快遞外賣員,天生倒黴缺的!
隻要送東西就被人截胡,要麼中間丟失,也算是水滸押運界頭號倒黴蛋。
王倫露出熱情之色:“原來是楊令公後人,實在是可敬可佩!隻是為何與我杜遷頭領廝殺?”
楊誌最好麵子,素來以家世為榮耀,聽著書生誇讚,麵皮一紅,指著杜遷道;“不是我要廝殺,而是這位頭領奪了我的金銀,我豈肯乾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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