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心情甚好,徑直去了衙門,拜見周相公。
周相公倒是直率,二話不說拿出一盤金銀,沉聲道:“董都監,這東昌府與東平府守望相助。
可是要說朱仝、雷橫都是勾連梁山賊,也會影響本官考評,再者以後梁山若是虎視眈眈,我們兩家還要彼此幫襯呢?”
董平跟宋江唱雙簧,無非是逼朱仝、雷橫投靠,現在看來效果並不好。
他自然能好處多多就多多,至於什麼梁山勾連,那都是一張嘴的事情。
董平哈哈一笑:“相公太客氣了,還送銀子做什麼呢?這也太多了。”
周相公一把拉住董平的手:“董都監,以後前途無量,這些銀子權當哥哥給你的開銷車馬費。
年底你過來吃酒,為兄還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董平頓時大喜,笑著道:“那恭敬就不如從命了,不知兄長打算如何處置?”
“雷橫犯了死罪,這個押解到濟州,由那邊審理。至於朱仝,此人斷不可能與梁山賊勾結,依我看,暫且發配到彆處,從輕發落吧。”
董平輕拍手道:“甚好,那就如此。”
宋江搞不定雷橫,就沒有去找朱仝了,這種計策一旦暴露動機,那就好事變成壞事。
他可不是傻子,若是貿然再去,隻會讓朱仝惱恨。
兩人寒暄一陣,董平領了錢,高高興興離開。
他算是在東昌府劃算,白嫖不算,還又進了兩筆錢,一筆宋江送的,一筆周相公送的,算是油水又肥了一層。
至於押解雷橫的事情,自然輪不到董平,董平壓根也沒有興趣。
周相公目送董平走遠,過了好一會,屏風後麵,走出一個人,不是旁人,正是青州新任統製洪誠。
周相公拱手道:“多謝洪統製出謀劃算,又贈我金銀,方才化解危機。”
洪誠大笑一聲:“這有何難?你我在濟州便是老相識,也是患難與共的。現在你有麻煩,自然責無旁貸。
不過,此事斷不能為旁人知曉,而且,你答應送我的那六個婢女,可不要忘了。”
周相公哈哈道:“放心放心,今晚萬花樓,老夫做東,那六個婢女,都是妙齡,隻管送與兄弟。”
“好哥哥!”
兩人相視一笑,都是歡喜。
第二日,衙門領了五六個差役,押送雷橫走出二十裡地,忽而領頭一人道:
“雷都頭,我們受了命,要在這裡處置了你,你莫要怪我們!”
雷橫仰頭大笑,質問道:“臨死之前,我能知道到底誰要我死嗎?
好歹讓我雷橫死個明白!”
領頭差役道:“都頭何必要問呢?問多了,豈不是更加傷心?”
雷橫跪在地上,戴著枷鎖,歎息道:“如果我所料沒錯,一個肯定是董平,另一個想我死的人,想必就是宋江了!”
領頭差役沉默一陣,半晌道:“都頭心裡有數,那就莫要問了。”
這句話一出,雷橫心中憤怒無比,還有無儘的不甘。
他從沒有像現在仇恨一個人!
董平啊,我要殺你全家!
宋江,你不得好死!
雷橫慢慢低下頭,這時候一個健壯差役提著大刀走來,嗡嗡道:“雷都頭,我的刀很快,不會痛的,很快就結束了!”
雷橫跪在地上,終於認命一樣,緩緩閉上眼睛,可是心中有一個執念:
“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啊!誰能救我,這輩子的性命就交給他!”
“斬!”
鬼頭刀應聲而下,朝著雷橫腦袋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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