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說得話,極為強勢,眼神睥睨,很是霸道。
他對韓滔很是不滿,這敗軍之將,在營帳中的傲慢,明顯是對他們這些山賊的歧視與怠慢。
驕傲的花榮,自然不會好臉色對韓滔。
何況韓滔對王倫哥哥出言不遜,換做以前,隻怕這會都要吃一記他的黑肘!
如果需要的話,一支黑箭也是應當。
奇怪的是韓滔竟然沒有反駁,而是愣愣站在原地,靜靜望著花榮,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震懾住了。
花榮不鹹不淡道:“我梁山不會虐待俘虜,韓將軍若是餓了,直接喚外麵的衛兵就行!”
韓滔若有所思,好似沒有聽見一樣。
“哼!”
花榮一甩袖子,扭身走出營帳。
此刻日落西山,昏黃的光芒,俯照大地,拉扯著大地一條條影子,猶如上蒼的描繪,此刻直接遮蓋在整個營地上。
韓滔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空蕩蕩的營帳內,此刻他像一個孤獨的鬼魂。
“真是糟糕啊!難道我們真的錯了嗎?”
韓滔喃喃自語,沒有人回答他,在這個逐漸陰暗的營帳中,他低下高傲的頭顱,雙手捂著麵頰,陷入一陣長久的沉默。
簾外的陰影,神奇的化作一條,直接遮擋住他,不知道是在吞噬,還是在淹沒。
這個夜晚,對於信念坍塌的韓滔,明顯是艱難而痛苦的。
好在,太陽每天會升起,光明永遠升起。
.........
夜如墨,風如沙。
官軍前鋒營寨,戒備森嚴,大帳中,氣氛肅殺。
此刻圍攏一群將領,呼延灼坐在上位,他喝了一大口水,臉色陰沉。
彭玘道:“都怪我,怪我沒有看好韓團練,讓他被梁山欺騙,方才被擒拿!
聽聞梁山殘忍好殺,隻怕韓團練凶多吉少。”
呼延灼神色冷峻,看不出喜怒,他坐在原地,下方將領也都不敢貿然出聲。
他的心情非常不好,甚至說到了爆炸的邊緣。
呼延灼自認為足夠謹慎了,沒想到還是讓王倫欺騙了。
這家夥實在太卑鄙了!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無恥之人?
居然詐死!
還在運輸的棺材中埋藏火藥,直接炸死諸多士卒,然後包圍襲殺,這特娘簡直就是無恥之尤!
“此戰之敗,乃是梁山詭詐,不是諸位緣由!”呼延灼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
這麼一說,眾將懸著的心,鬆了不少。
彭玘道:“梁山將領不少,馬軍中的猛將眾多,便是步軍也是狠人出色。
眼下他們擊敗我等前軍,又俘虜韓團練,士氣必定大漲!
不如誘敵深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呼延灼哼了一聲:“王倫此人,心思縝密,加上還有軍師出謀劃策,防不勝防!
我軍武將不多,不可與他們再行單挑廝殺,萬一再被他們哄騙,又被捉去,士氣必定大頹。”
彭玘臉色一黯,心中也是羞愧,現在想來,指揮使大人根本沒有猜錯,梁山從頭到尾,果然就是在哄騙他們!
他與韓滔都沒有看透,還怨指揮使大人錯失戰機。
“韓團練心急,也讓我們都建功心切,否則不會出這些事。”彭玘舔了舔嘴唇,下意識說道。
他今日也是有些慌了,那些個梁山武將,一個個都好生厲害!
關鍵裝備精良,哪裡像是什麼山賊?
某些將領的製式鎧甲,完全比他們官軍將領還要好。
“梁山不敢跟我們正麵對決,想要保存實力,逐步損耗我等。”呼延灼立馬下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