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振隻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接傳到頭頂,腦子一片空白!
不等淩振說話,水麵趴著的阮小七,猛地吸了一口水,猶如飆水箭一樣,朝著淩振便是一噴!
淩振猝不及防,這團水箭正好噴在他的臉上,讓他下意識閉上眼,腳步踉蹌。
不等他反應過來,阮小七早就把船尾的楔子扯了。
這水猛地朝船內灌入,淩振抬手一抹臉,環視一圈,臉色又白三分。
原本平靜的水麵,不知何時,居然竄出數百人,直接蔓延在水麵上。
數量多的可怕,一個個光著膀子,在春末初夏的日子中,這些漢子一個個瞪著眼睛。
好像......他們都是一群肥美的魚兒。
水泊邊,雷橫、楊林領著士卒,在嘶吼威嚇,至於水麵上,三五百水兵,將官軍的小船,一個個在水底下,把楔子全部給拔了!
一艘艘船兒,此刻全部都在吃水。
淩振心神大亂,剛擦了臉,他就朝船尾走,想要去拿過船槳。
他剛到船尾,阮小七猶如鬼魅般飄到,早已將船櫓提在水水麵上。
淩振跺腳,戳著指頭喊道:“你......你又是何人?”
“小可諢號活閻羅阮小七,不知淩振老弟水性如何?老弟炮轟咱的水寨老窩,我帶你過來洗個澡,不過分吧?”
這話一出,淩振大驚失色,連連後退,他這邊剛退走,阮小七咧嘴一笑,將船尾輕輕一搖。
借著水勁,小船便是左右搖晃。
淩振何曾見過這等場景,腳下一陣發軟身子失去平衡,在一陣“呀呀呀呀呀”聲中,身子一歪,直接掉落水中。
他剛掉落水中,本能便扒拉,剛冒出頭來,卻又見一個白麵漢子。
好家夥!
這漢子光著上半身,皮膚白的跟羊脂一樣,此刻正好有太陽光照耀,正好打他的身上,簡直白的發光!
“你又是誰?”淩振哇哇喊道。
“淩振老弟,瞧你水性不錯,讓我浪裡白條張順,帶你做一條魚兒如何?”
另一頭阮小七哈哈大笑,高聲道:“張順哥哥,帶他好好嘗嘗梁山水,咱們好山好水,這水兒當真甜的很呢!”
淩振大喊道:“不可,萬萬不可!小可水性不好!”
張順哪裡誰聽他的話,抬手一抓,直接按住淩振的腦袋,下一刻,張順猶如一條大魚,雙腿連續打水,直接將淩振拖入水中!
淩振大驚失色,想要掙紮,可是在水中,他哪裡掙紮得脫?
他越是掙紮,心中越慌亂,還不等他掙脫,便已吃了大幾口水。
至於張順,單手提著他的後脖頸,絲毫不受影響。
淩振感覺自個真的像一條被抓的魚兒,任由張順拿捏。
兩人在水中,並排而行,直接穿行數十米。
眼瞅著淩振肚子越來越大,喝的水兒越來越多,張順瞥了一眼,縱身一躍,整個人便鑽出水麵!
他的動作絲滑,水麵猶如破開,竟是沒有多餘的水花。
倒是一旁的淩振,猶如炮彈衝天,直接撞出一團水花。
“咳咳咳!”
淩振一陣咳嗽,模樣頗為狼狽,全身上下,全部濕透。
等到他睜眼,才發現周遭兄弟,已是大半掉落水中,眼瞅著便要有死傷。
淩振大哭道:“這些都是我過命的兄弟,莫要殺他們!冤有頭債有主,隻管衝我來吧!
讓我做什麼都行!”
張順嘿嘿道:“此話當真?”
“比黃金都要真!”淩振急忙喊道,生怕張順沒有聽到。
張順哈哈大笑:“那讓他們都投降!”
“投降嗎?”淩振身子一顫,麵露痛苦猶豫之色。
張順獰然一笑,朝著遠處喊道:“殺,全部殺光!”
“不要,不要殺他們!我投降,我投降!”
淩振高聲喊道,“兄弟們,我們輸了,都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