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厲聲說道,眼神森然。
想來韓滔、淩振的一番話,明顯刺激到這位指揮使大人。
過去的謹慎持重,此刻明顯少了很多。
伴隨著炮聲越來越近,彭玘也心驚肉跳起來。
畢竟,上一場廝殺,那一排梁山火炮的威力,事到如今,還是讓人驚懼。
彭玘勒住馬兒:“指揮使大人,還請小心!”
“廢話什麼?趕緊進攻!我們衝破敵陣,在西北三十裡外彙合!若是失敗,各自逃命便是!”呼延灼大吼一聲,引兵向北。
兩邊兵馬不等徹底分開,遠處的火炮聲,突然又是一陣連珠炮響。
彭玘昂頭一看,驚呼道:“是淩振的子母炮!”
“走啊!”呼延灼大罵。
就在呼延灼正北方向一處高坡上,此刻一排奇特的火炮,明顯不是梁山的火炮款式,而是淩振搗鼓出來的玩意。
這大概有十門炮,形狀有些特殊,一炮發出,那火炮會憑空爆開很多散彈,直接落在軍陣中。
這些散彈,威力明顯不如王倫的火炮,然而聲威卻很嚇人,加上很多騎兵,之前吃過王梁山火炮的苦頭!
不明真相的騎兵,早望著從天空而降的炮彈,早就嚇得亂了陣型。
不等作戰,避讓之勢,就讓軍陣大亂。
一時之間,光是互相踐踏受傷者,而且零落的散彈,也讓很多騎士受到輕傷。
雖然不至於對軍陣造成大麵積創傷,但是士氣大亂,猶如無頭蒼蠅,先機已失。
呼延灼連拍大腿,知道這時候,節製與約束無用,隻能與彭玘各自接引兵馬,一個向北,一個向南。
整個場麵,毫無列陣可言,呼延灼在一群親衛簇擁之下,急匆匆朝著北麵殺去,完全是倉促應陣。
他隻感覺頭暈腦脹,莫名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呼延灼說不出來這是什麼感覺,他領著五千兵馬,前衝一兩裡,一眼瞧見韓滔在遠處。
“韓滔,受死!”呼延灼大怒,驅動軍陣,隻管朝北麵山林衝殺而去。
那韓滔不甘示弱,大聲嘲諷道:“你一軍統帥,膽小如鼠,戰戰兢兢,便是我韓滔做這統帥,也比你好!”
“呀呀呀呀呀呀!韓滔賊子,今日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這戰場猶豫的焦慮問題,一直是呼延灼的心病,現在韓滔直接撕開傷疤,還在傷疤上拉屎!
這簡直是殺人而誅心!
憤怒瞬間支配呼延灼,作為一軍統帥,直接領著五千兵馬,狂追而去。
等這一衝,騎兵狂奔,哪裡能夠輕鬆收陣,隻是走了三五裡,眼見前方蘆葦橫生,還有枯草之類。
最關鍵開闊的地形,一瞬間收窄,猶如喇叭口,整個騎兵一下子擁擠在一起,不等反應過來,卻見兩側蘆葦蕩中,一下子衝出一群重甲武夫!
這些都是步軍,東西兩側,都是手持狼牙棒、花骨朵、鐵錘子之類。
這些攜帶兵器之類,都是著破甲而來。
官軍兵馬前陣,直接陷入泥濘中,整個軍陣無比擁擠,現在梁山兩邊步軍一窩蜂殺出,見人就捶!
軍陣中,還有套索手,二話不說,就將馬上騎兵拉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