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的黑臉,閃過一道黑氣,速度極快,一閃而逝。
他作勢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高知府說笑了。要說打仗害怕的話,我宋江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想我從鄆城而出,這些年,與梁山廝殺至今,何曾退讓過半分?
我死去的那些兄弟,都是為國征戰的好兒郎!
高知府,宋某作為高太尉的學生,忠於朝廷,一心為國,絲毫不敢有怠慢。
王倫那廝,沾染我手足兄弟的鮮血,這種人我豈會懼怕他?
我隻想徹底擊敗他,拿他的人頭,祭祀我的兄弟,好讓梁山掌控下的百姓,重新恢複自由。
高知府這般輕看我,倒是讓宋某寒心啊。”
高廉心中一震,目光掠過宋江,見此人正襟危坐,一言一行,氣勢十足,倒是義正言辭,顯得忠誠無比。
“哈哈哈!宋指揮啊,我是個粗人,說話不過腦子剛才也是想知道宋指揮心中意念,現在我放心了。
隻是此番賢來此,還有什麼大事嗎?”
宋江道:“按照我們原先的計劃,那滄州的知府已除,河北田虎的勢力,已是強弩之末,甕中之鱉而已。
眼下剪除那些人不難,可是小可倒是有一些彆的想法,還要與相公說道說道。”
高廉眼珠子一轉,低聲道:“聽聞你招降了不少人,倒是我沒想到的。
有些事情,你可以做,可是有些事,不能太出格,朝廷要知道,官家也要清楚,否則你遲早惹來事端!”
宋江道:“還要多謝太尉大人,有大名府、高知府,還有董平等人的支持,方才有此戰功。
若是再給我半年,田虎勢力便能剿滅一空。”
“喔?怎麼?你想招攬田虎上下?”高廉不滿意這個答案,繼續追問道。
宋江道:“田虎這些人,按道理應該全部淩遲處死,便是他的家族,都應該死!
隻是眼下乃是用人之際,據我所知,田虎已有招安之意,若是太尉在朝堂之上推動,那田虎乃至其麾下兵馬,就能為我等所用,豈不快哉?”
高廉道:“田虎狼子野心之輩,占據多地,這樣的人,你也敢用?
我聽聞田虎此人,原本為獵戶,故意借著災禍聚眾作亂,屠殺百姓,治理地方,更是霸道殘忍,不是個好東西。
至於他的田豹、田彪等人,也都是殘忍好殺之輩,你確定都要收攏?”
宋江沉聲道:“知府相公,用人用才,眼下梁山尾大不掉,已有雄踞山東的可能。
若是讓他持續做大,便是河北、江南都要受其操控,到時半壁江山為此人所占,以王倫那廝野心,定會兵發東京,到那時,便是潑天大禍啊。”
“荒唐,你也太高看王倫了,那廝不過一介書生,想要攻城略地,就是做夢!
山東他不過占據半個濟州,山東連四五分之一的地盤都沒有,你也說的太過誇張!
過去那廝仰仗天時地利,可是若到河北來,我高唐州一地,就能讓他們有去無回。”高廉冷笑說道,壓根沒將王倫放在眼中。
宋江也不反駁,而是勸說道:“知府相公,讓咱們自己的兵馬去討伐梁山,那損耗的都是朝廷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