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壯剛在老榆樹底下撿了兩朵花,嚼在嘴裡嘗著甜味。
聽了這話,當即扭過頭來戲謔道:“你這鼻子比狗還靈,我看以後咱也不用帶啥獵犬了。”
“有你就能成事兒!”
陸向平聽著兩人的鬥嘴,眉頭卻也跟著沉下,“這地方過於安靜了,不太對。”
甚至靜得連聲鳥鳴都聽不見。
陸向榮在前頭走著。
此刻,他正環顧周圍,漆黑的眸底閃過暗芒,“還真被大哥說對了,這林子裡頭有東西。”
後麵幾人頓時到了他跟前,“是不是發現啥了?”
陸向榮搖了搖頭,“還不確定,但你們看那裡。”
陳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那處蜿蜒凸起的樹根底下,正掛著半截野兔皮。
而且還是隻灰毛兔!
這種兔子跑起來快,擅長鑽洞打窩,要比一般的野兔攻擊力強。
陸向榮快步上前,撚起一坨糞蛋子,“具體是啥畜生我也說不出來。”
“但肯定食肉,而且凶猛。”
他手裡的這坨糞擔子已經乾涸,水分全部被太陽曬透蒸發。
裡頭還混著草屑和嫩根。
像野豬,可周圍留下的腳印卻又不好說。
畢竟就算是野豬崽子,也比這些小腳印要大得多。
陸向平抱著槍托走上前,“管它是什麼畜生,來一個,咱們就殺一個。”
“正好還給打牙祭了呢!”
兄弟幾個對視一眼,相笑無言,徑直朝著地圖上標注的河流深入。
隨著他們逐漸深入林中,周遭籠罩而下的霧氣越濃。
撲麵而來的水汽幾乎將頭發都濕漉漉地打成縷,貼在臉上。
“就在前麵了。”
陸向榮被熱得直喘粗氣。
這林子簡直就是個巨大的蒸屜,空氣中的水含量太重,就連呼吸都覺得氧氣不夠。
一行人加快腳步,直接奔著前頭支流走去。
嘩啦——
愈發清晰的浪聲拍打著岸邊青岩。
隻見前頭那片平緩地帶,水流湍急地湧過。
順著源頭往前,是一處轟鳴垂下的瀑布。
“嘶……這兒的瀑布可比咱們那山頭大多了。”
“根本沒有可比性啊,咱那兒就跟淅淅瀝瀝的娃娃尿似的。”
陳壯兩人瞠目結舌地看著前處。
就連岸邊長勢半人高的雜草,都被衝得東倒西歪。
可見,水流的衝擊力不低!
陸向榮二話不說就抽出布條,綁緊了褲腿,“待會下水都注意,雖然淺,但底下保不齊是沼坑。”
“這兒的問題是泥沙重石擋了溝渠,山上的水沒法順著坡往下流。”
“積少成多,一旦決堤岩壩,整個北林場都得被淹。”
趁著現在水量不算無法控製,梁正國找上他們,是正確的選擇。
他們手裡的魚叉都帶鋼刺,而且抄網都是竹排編成的。
這樣一來,魚獲產量能被拉到最高!
陸向平三下五除二就挽高了褲腿,“前頭那處應該是水最深的,我潛下去用端木先卡住。”
“你們緊接著下網,等著鉛墜子沉了底,咱就直接開始清理淤積。”
相較於上回在村裡的河道搶險,眼前這條急溪不過是小兒科。
陸向榮齜牙一樂,“大哥想的就是周全,漁獲和場長交代的任務,咱們兩得!”
這時候已經下午了,幾人誰也沒耽擱,當即抄起家夥開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