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局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大年初一。
市局比平時要冷清許多。
隻有值班的民警。
還有這幾位工作的。
蘇妙儀和晏丞去解剖室把白骨按著位置擺好。
顱骨,脛骨,骨盆這些都容易。
就是那些小的,要辨認是哪裡,該放在什麼位置。
莊言崢去把五年前的卷宗調了出來。
看了一下,然後也去了解剖室。
他能幫忙的地方有限,隻能打打下手。
“這個。”莊言崢拿起來一塊,用刷子輕輕把表麵的土刷掉,遞給他們。
蘇妙儀拿著觀察一下,然後放下。
莊言崢看了看他們倆:“怪不得晏丞搶著要你。”
“就是這麼優秀。”蘇妙儀道。
“你倒是學的雜,什麼都學。”莊言崢道。
聽著他的話,晏丞也看了一眼蘇妙儀,然後又垂下視線繼續工作。
一處兩處的相似是巧合,可是這麼多的地方相似,就有點奇怪了。
“我這是樣樣學,樣樣精。”蘇妙儀說完,神色頓了一下。
她一樣都沒有學過......
她的腦子隻夠應對高考,這麼多東西讓她學,她怕是也學不會。
所有的骨頭擺放好之後,晏丞先拍了下照片,然後就進行更加仔細地檢查。
蘇妙儀在一旁幫忙。
頸骨斷了,肋骨也有斷的。
這些傷符合從高處墜落造成的傷。
比如死後被推進地窖裡。
一直忙到了後半夜。
通過白骨她沒有看到行凶的畫麵。
這邊的工作差不多收尾了。
蘇妙儀就跟著莊言崢去辦公區那邊,想了解一下五年前的案子。
兩人從法醫中心出來,蘇妙儀道:“不知道能不能查到身份。”
莊言崢沒有說話。
蘇妙儀又道:“另外三個案子,三具屍體是一家三口,這個會不會也和他們有關?親戚之類的?”
莊言崢在前邊走著,說了一句:“同樣的作案手法,四個方位,很可能有關係,就是看還能不能提取到dna了。”
他這句話說完,蘇妙儀忽然停在了原地。
聽著後邊沒有動靜了,莊言崢也停下轉頭看著她。
蘇妙儀滿眼震驚地看著他,頓了兩秒問道:“另外三具屍體真的是一家的?”
莊言崢見她這個反應不對勁,往她身邊走了兩步,問道:“一家三口,不是晏丞和你說的?”
“他好像沒有和我說。”蘇妙儀道。
晏丞沒有和她說,但是她怎麼會知道呢?
所以確定的事情也變成了不確定。
到嘴邊之後成了“好像”。
莊言崢看了看她,大步往回走,去找晏丞求證。
蘇妙儀站在原地沒有動。
莊言崢去了解剖室,打開門,並沒有往裡邊走。
晏丞抬頭看向他:“怎麼了?”
“你和蘇妙儀說過另外三個案子三具屍體是一家人嗎?”莊言崢問道。
晏丞不知道他風風火火回來問這個乾什麼,這又不是不能和蘇妙儀說,這麼著急乾什麼,不過他並沒有和她提起。
“沒有。”晏丞道,“我今天和她在一塊的時候,你一直都在場,而且...沒怎麼提起以前的案子。”
莊言崢沒有說話。
晏丞問道:“她知道?”
“沒事。”莊言崢搖頭,“你忙吧。”
他說完關上了解剖室的門。
晏丞看了一會兒門口,低頭繼續忙。
蘇妙儀一直在原地站著。
看著莊言崢匆匆走了,又匆匆回來,站在了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