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舟發現不能聊這件事情之後,他坐了一會兒就回了自己那邊,還把安安送了過來。
蘇妙儀拿了個貓條給它吃。
然後又給它擦了爪爪。
抱著它在客廳來回溜達的時候,她忽然想了起來。
她不是在和沈宴舟說錢的事情嗎?
怎麼他來了,他們倆說了些會被雷劈的話,然後他就走了。
“沈鈞的外甥女,首富家的外甥女,花不完的錢。”腦袋裡的聲音忽然道。
蘇妙儀揚了下眉:“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的人生好爽啊。”
“父親是廳長,母親是教授,舅舅是首富,舅媽是藝術家。”腦袋裡的聲音冷冷地說著這些。
蘇妙儀的嘴角沒忍住,笑了起來:“我真會投胎。”
然後腦袋裡的聲音又道:“還有英年早逝的你。”
蘇妙儀嘴角的笑瞬間消失了:“我發現你這人說話非常難聽,非常掃興。”
“這不又活了嘛。”
蘇妙儀冷哼了一聲:“懶得理你。”
“我的意思是,那點錢彆總糾結了,你去沈家地上摳塊磚,都比你的存款厚。”腦袋裡的聲音說,“那點錢,人家去扶貧都不好意思往外拿。”
蘇妙儀沉默著,過了一會兒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把你毒啞嗎?”
“給我吃兩個草莓,我就不說了。”
“下次直接提要求,彆鋪墊這麼多不中聽的話了,乖。”蘇妙儀道。
腦袋裡的聲音嫌棄地抽了口氣:“乖你個頭。”
“還要不要吃?”蘇妙儀問。
“吃。”
蘇妙儀抱著安安又去了廚房。
冰箱一打開,裡邊滿滿當當的,整整齊齊,飲料,酸奶,水果,各種吃的。
蘇妙儀看著塞滿的冰箱。
即便是她隻有蘇妙儀的記憶,她現在的內心也非常有觸動。
程勇和葛玉對蘇妙儀很好,很好很好。
蘇妙儀在他們家裡住著,從來都是好東西先給她。
什麼都為她考慮。
即便是紀家後來沒有給過一分錢,也從來沒有虧待過她。
可是就是太好了。
他們始終是有一個邊界感在。
在程勇和葛玉的心裡,他們把蘇妙儀當親女兒養,可是同時心裡也總是想著。
蘇妙儀是紀家的女兒。
是紀家的長女。
是富家小姐。
他們始終覺得蘇妙儀在他們家裡,是委屈了蘇妙儀。
蘇妙儀以後總要是回到紀家,會有一個很好的前程,一個很好的未來。
所以程勇和葛玉掏心掏肺,卻又很少說教,管教。
對於蘇妙儀的事情,一切都由她做主,他們從來不摻和。
就像程勇和葛玉總是和她說,沒有時間就彆回去,少回去。
他們隻是把自己當成了蘇妙儀人生中一個不重要的過客。
從來不求回報。
也很少參與蘇妙儀的生活。
甚至能不參與就不參與。
他們擔心給她拖後腿。
隨時準備著蘇妙儀哪天就不回去了,和他們就斷了來往了。
那種邊界感一直都在。
可是蘇妙儀心裡最後惦記的也隻有他們,放不下的也隻有他們。
所以程勇和葛玉很少會來她這裡住處。
從畢業之後,蘇妙儀就一直獨居。
偶爾程爵會過來住幾天。
想叔叔嬸嬸了,她就回去。
這冰箱裡...也隻有可樂是一直有的,大部分時間都是空的。
從來沒有這麼滿過。
蘇妙儀把草莓拿出來。
盒子上還寫了便簽[洗過了。]
不用洗水果,蘇妙儀開心地笑出了聲音。
她拿著草莓又回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