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儀在審訊室外邊,通過單麵玻璃看著王佑賢。
現在的王佑賢簡直和那天晚上她在拍攝現場看見的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那天晚上,王佑賢很淡定,很坦然,完全不像是和這個案子有關係的樣子。
可是現在,他的情緒非常不穩定,他很害怕。
以他現在的狀態,那天晚上他就應該害怕的。
“梁琪是你送到柳楠墨身邊的?”莊言崢問道。
他外公外婆的照片拿出來,戳到了他心底最痛的傷,王佑賢的情緒更加崩潰。
直到莊言崢問出了這句話,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
他猛地愣了一下,隨即便瞪著莊言崢:“你套我的話!”
“都是你自己說的,我隻是給你看了一下照片。”莊言崢說。
王佑賢大喘著氣,又氣又怕。
“已經說了,就繼續說吧。”莊言崢說。
“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有說!”王佑賢喊著。
“你以為我們的這個機器是擺設嗎?”莊言崢蹙眉。
王佑賢看向了錄像。
他是個導演,經常會坐在機器後邊,看著現場的拍攝,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柳楠墨認識梁琪,是不是和你有關?”莊言崢又問道。
王佑賢不說話。
莊言崢敲了兩下桌子:“說話!”
王佑賢哆嗦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莊言崢看著他,頓了頓道:“你涉及到了命案,你以為你說一句不知道,你就能逃脫嗎?”
“我沒有,我沒有。”王佑賢喊著,“我沒有殺她,沒有殺她,是她,是她作死,是她非要報警,是柳楠墨做的,和我沒有關係,不是我殺的!”
莊言崢忽然眯了下眼睛。
蘇妙儀也驚訝了一下。
他說的是梁琪?
梁琪的死和他有關?
王佑賢把審訊椅撞得叮當響:“我沒有殺她,我沒有,我進到房間裡的時候,她渾身都是血,已經不行了,已經不行了,不是我,不是我。”
莊言崢看著他。
“她再怎麼樣也是我妹妹,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我隻是心裡不平衡,想給她一個教訓,她是我妹妹,她出生的時候,我每天都想守在她身邊,我怎麼可能想讓她死。”
王佑賢聲淚俱下。
晏丞和陸知深也在審訊室外邊看著。
過了一會兒,兩人都發現蘇妙儀有點不對勁。
同時看向了她。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蘇妙儀的兩邊,看見蘇妙儀一動不動的,兩人又對視了一眼。
陸知深沒敢出聲,口型和晏丞交流:“又看見了?”
晏丞點點頭。
然後陸知深悄悄地,慢慢地探頭,看著蘇妙儀。
過了一會兒,他又伸手在她眼前慢慢晃了晃。
蘇妙儀一點反應都沒有。
晏丞看著他:“............”
陸知深觀察著她。
突然,蘇妙儀摸了一下肚子,動作很突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給了陸知深一肘擊。
陸知深摸著自己的側腰,疼得抽了口氣,扶著桌子,有點動不了了。
蘇妙儀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深吸了兩口氣,馬上看向了審訊室。
王佑賢還在哭:“她是我親妹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我怎麼會殺她,都是柳楠墨,都是柳楠墨,我的妹妹沒有了,沒有了。”
蘇妙儀看著他往下掉的眼淚。
她覺得他在電影學院的時候,應該學表演的。有這演技,這些年應該已經拿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