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聶懷桑正站在帳外,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他輕輕搖著扇子,眼底閃過一絲讚許,又很快隱去,隻低聲喃喃道:“這修士倒是敢說。”
聶懷桑搖著扇子,慢悠悠踱回帳內,指尖在案上堆積的卷宗上輕點。他召來心腹,低聲囑咐:“把方才風鶴鳴那番話,不著痕跡地傳到各世家領隊耳中去。”
心腹一愣:“二公子,這……會不會太過刻意?”
“刻意才好。”聶懷桑眼尾微揚,扇子在掌心敲了敲,“得讓他們想明白,如今這局麵,要麼放下那點可笑的‘正道架子’,承認魏兄的鬼道有用;要麼就自己咬牙扛著,彆再做那又要好處又要臉麵的美夢。”
果然,不出半日,風鶴鳴的話便像長了翅膀,飛遍了整個聯軍大營。
而魏無羨這邊,經過溫情的治療,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他現在已經開始琢磨起結金丹的事。
魏逸也沒有閒著,亂葬崗可是魏無羨的地盤,所以魏逸開始對亂葬崗開始改造,他得讓爹爹有個舒適的環境。
至於亂葬崗那些凶屍厲鬼,魏逸和魏無羨,能超度的超度,不能超度就留下來做苦力。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亂葬崗的環境有了極大的改善。原本陰森恐怖的亂葬崗,如今竟隱隱有了幾分生機。
這天,魏無羨要嘗試用怨氣結丹,魏逸在旁護法。
魏無羨盤坐於蒲團之上,周身怨氣如墨雲般翻湧彙聚。他緊閉雙眸,額頭滿是汗珠,雙手結印,試圖將這股洶湧的怨氣馴服成金丹。
魏逸守在一旁,目光緊緊鎖住魏無羨,不敢有絲毫懈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魏無羨的氣息越發不穩,體內的怨氣似脫韁野馬,開始不受控製地亂竄。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嘴角溢出一縷血絲。
魏逸心中一緊,剛想上前相助,卻見魏無羨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決絕,強行鎮壓住了紊亂的怨氣。
隨著他一聲低喝,那團怨氣逐漸凝聚,開始有了金丹的雛形。
魏無羨全神貫注,引導著那初具雛形的怨氣金丹不斷壓縮、凝練。每一次的壓縮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仿佛全身的經脈都在被重新鍛造。但他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浸濕了身前的地麵。
魏逸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他深知此時自己貿然出手不僅幫不上忙,反而可能乾擾魏無羨,隻能在心裡默默為他加油鼓勁。
終於,在魏無羨的不懈努力下,那團怨氣徹底凝聚成了一顆散發著詭異光芒的金丹。金丹表麵流轉著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流,與尋常金丹的純淨靈力光芒截然不同,但卻同樣蘊含著磅礴的力量。
魏無羨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滿是疲憊卻又帶著成功的喜悅。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感受著丹田處那股新生的力量,心中感慨萬千。
魏逸見狀,連忙上前,關切地問道:“爹爹,你怎麼樣?還好嗎?”
魏無羨笑著拍了拍魏逸的肩膀,“放心,爹爹沒事。這次能成功結丹,多虧了你在一旁護法,讓爹爹能安心嘗試。”
“那爹爹現在應該再次用劍了吧。”
魏無羨自儲物袋中拿出隨便,劍身微涼,貼在掌心竟微微震顫,像是久彆重逢的老友在訴說思念。他指尖輕撫過劍脊上的紋路,當年練劍的光景恍若昨日,隻是那時的少年意氣,早已被歲月磨出了幾分沉澱。
他拔出隨便,心中滿是興奮,劍花閃爍,如銀龍在怨氣環繞中穿梭。魏無羨身形靈動,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怨氣金丹賦予的強大力量。隻見他劍指之處,周圍的空氣仿佛被利刃切割,發出“嘶嘶”聲響,地麵上更是被劍氣劃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魏逸起了興致,拔出了流雲劍,“阿爹,我們比比一下吧。”
“好啊。我倒要看看阿逸的實力如何。”
魏無羨話音未落,魏逸已提劍上前。流雲劍通體瑩白,劍身流轉著淡淡的靈光,與隨便的沉斂截然不同。他足尖一點,身形如柳絮般飄起,劍尖直指魏無羨肩頭,招式靈動輕快,竟有幾分藍氏劍法的影子,又帶著少年人獨有的銳氣。
“來得好!”魏無羨眼底笑意更盛,手腕翻轉,隨便在身前劃出一道圓弧,穩穩架住流雲劍。兩劍相擊,發出清脆的鳴響,震得周圍的落葉紛紛揚揚。
魏逸卻毫不含糊,劍招陡然加快,流雲劍如驟雨般落下,招招緊逼。他顯然對魏無羨的劍法極為熟悉,總能在毫厘之間避開要害,卻又精準地攻向破綻之處。
魏無羨心中微訝,這孩子的劍法路數,竟像是把自己和藍忘機的招式糅合在了一起,既有他的灑脫,又有藍氏的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