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樂悠看著阿菁,眼中滿是同情與堅定:“阿菁姑娘,你放心,我定會為你和曉星塵道長討回公道。”
阿菁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再次對著魏樂悠磕了個頭,然後起身,用竹竿指了指前方,示意他們繼續往前走。
魏樂悠和聶懷桑繼續朝著阿菁所指的方向前進。一路上,魏樂悠一邊警惕著薛洋可能設下的陷阱,一邊思考著如何應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危險。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座看似荒廢的道觀前。道觀的院牆早已坍塌大半,門前雜草叢生,牌匾歪歪斜斜地掛在門楣上,上麵的字跡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隻能隱約看出是“白雪觀”三個字——想來是薛洋為了紀念宋嵐,故意立下的牌匾,卻透著一股變態的嘲諷。
魏樂悠和聶懷桑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魏樂悠率先邁出一步,緩緩靠近道觀大門。他輕輕推開虛掩的木門,門軸發出“吱呀”的聲響,在寂靜的義城裡格外刺耳。然而,道觀內部卻出乎意料的乾淨整潔——院子裡沒有雜草,青石板被掃得發亮,甚至連台階上的縫隙都沒有積灰,好像一直有人住在裡麵一樣。
魏樂悠警惕地走進去,推開正殿前那扇虛掩的殿門,一股淡淡的檀香撲麵而來,與義城的腐味截然不同。大殿內同樣沒有積灰,供桌擦得發亮,連散落的蒲團都擺得整整齊齊,甚至在供桌中央,還放著一個小小的香爐,裡麵插著三根早已燃儘的香。
魏樂悠抬手示意身後的聶懷桑和護衛止步,自己則握著流雲劍,腳步輕緩地往大殿深處走。
殿內光線昏暗,隻有幾縷微光從破損的窗欞鑽進來,落在正中央那具漆黑的棺材上。棺材樣式普通,卻被擦拭得一塵不染,甚至在棺沿處還擺著一束早已枯萎的白色野花,透著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心”。
魏樂悠走近棺材,指尖剛觸到冰涼的棺蓋,就聽見身後的阿菁發出一陣急促的魂體顫動,她跌跌撞撞地撲過來,白瞳死死“盯”著棺材,魂體上的怨氣竟因激動而泛起細碎的白光。
“這是……”聶懷桑也跟了進來,看到棺材時瞳孔微縮。
魏樂悠深吸一口氣,雙手扣住棺蓋,緩緩發力。隨著“吱呀”一聲悶響,棺蓋被推開一條縫隙,裡麵鋪著乾淨的白布,曉星塵的屍身靜靜躺在其中,
他依舊穿著那身潔白的道袍,麵容安詳得仿佛隻是沉睡,頸間那道自刎的傷口被仔細處理過,甚至還抹了一層藥膏,隻是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曉星塵道長……”聶懷桑低歎一聲,語氣裡滿是惋惜。他曾與曉星塵有過一麵之緣,那位道長白衣勝雪,心懷正義,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實在令人痛心。
阿菁撲到棺邊,魂體顫抖著,伸出蒼白的手,在棺材邊上摸索著,可當她的手快要碰到曉星塵的衣袖時,又猛地縮了回來,像是怕驚擾了沉睡的人。最後,她隻能在棺沿旁徘徊,白瞳裡滲出透明的魂淚,無聲地滴落,卻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
魏樂悠看著這一幕,心頭的寒意更甚,薛洋把曉星塵的屍身放在這裡,還這般“悉心”照料,根本不是念及舊情,而是把道長的屍身當成了自己扭曲執念的“藏品”,這種變態的掌控欲,比直接毀了屍身更令人作嘔。
他想起阿菁記憶裡曉星塵自散魂魄的畫麵,心中一動,曉星塵這樣心懷蒼生的人,不該因為薛洋的惡行,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魏樂悠當即拿出幾張黃符,指尖靈力湧動,開始施展“聚魂術”。
符紙在空中燃燒,化作點點金光,圍繞著棺材盤旋。然而,曉星塵當年是自願自散魂魄,魂體早已殘缺不全,魏樂悠費了好大功夫,也隻聚到一些零散的魂魄碎片,那些碎片閃爍著微弱的白光,像螢火蟲一樣,在棺蓋上緩緩飄動,隨時都可能消散。
魏樂悠眉頭緊鎖,深知這點碎片遠遠不足以讓曉星塵轉生,甚至連維持魂體都做不到。他拿出一個特製的鎖魂囊,小心翼翼地將這些魂魄碎片收了進去,心中暗忖:看來還是得找到薛洋,說不定他手裡還藏著曉星塵的其他魂片。
魏樂悠將裝著曉星塵魂魄碎片的鎖魂囊小心收好,正欲轉身,殿外忽然刮起一陣狂風,卷著濃重的怨氣撞開虛掩的大門。薛洋的身影逆光而立,手中搖鈴“叮鈴”作響,臉上那癲狂的笑容裡竟摻著幾分扭曲的執拗。
“把他還給我。”薛洋的聲音嘶啞,目光死死盯著棺中的曉星塵,像是在看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誰讓你們碰他的?”
魏樂悠擋在棺材前,流雲劍泛著寒光:“薛洋,你害死曉星塵道長,如今還想用他的屍身滿足你的私欲,未免太可笑了。”
“害死他?”薛洋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得刺耳,“我沒有害死他!我隻是想讓他跌落雲端,來陪我而已!他那麼乾淨,憑什麼不能陪我?他怎麼可以去死,他不能死!”
他說著眼眶驟然通紅,目光死死盯著魏樂悠,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是魏無羨的兒子,你爹是鬼道祖師,死了十六年都能活過來,你肯定也會複活之術!你給我複活他,現在就複活他!不然,你們誰都彆想活著離開這裡!”
“複活他?”薛洋的話像淬了毒的冰錐,刺得魏樂悠心頭一寒。他看著薛洋那雙因執念而扭曲的眼睛,冷聲道:“曉星塵道長是自刎而亡,自散魂魄,縱是大羅金仙也難逆天改命。你與其在此癡纏,不如早點為自己的罪孽贖罪!”
“贖罪?”薛洋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搖晃起手中的搖鈴,“我薛洋的命從來不由旁人定!他不肯醒,我便找個人來‘陪’他醒!”
隨著尖銳的鈴聲劃破迷霧,殿外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每一步都踏得青石板嗡嗡作響。魏樂悠轉頭望去,隻見一道身著玄衣的身影從迷霧中走來,身形挺拔如鬆,手中握著一柄染血的拂雪劍,正是宋嵐。
可這“宋嵐”雙眼發紅,周身纏繞的怨氣比之前所有高階凶屍加起來還要濃烈。他行走時關節發出“咯吱”的異響,顯然已被煉成了最凶戾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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