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魏無羨三人離開,書房裡隻剩藍啟仁和藍曦臣。藍啟仁重新坐回案前,指尖在那枚未來的玉佩上輕輕敲擊,眉頭緊鎖,半晌沒有言語。
藍曦臣端起茶盞,溫潤的目光落在叔父身上,輕聲道:“叔父,此事雖離奇,但若血引術與玉佩皆非虛妄,那孩子……恐怕真是忘機與魏公子的後人。”
藍啟仁重重一哼,卻沒反駁,隻是沉聲道:“兩個男子,何來血脈?簡直聞所未聞。”話雖如此,可血引術絕不會錯,那玉佩上的符印更是他親手所刻,半點假不了。
“或許未來有我們未能知曉的機緣與變數。”藍曦臣淺啜一口清茶,語氣溫和而篤定,“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我們未曾見過,不代表不存在。”
藍啟仁指尖一頓,抬眸看向藍曦臣,眸色沉沉:“機緣?”他放下玉佩,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那魏無羨,你見過,跳脫不羈,沒半點世家子弟的規矩,忘機性子本就清冷,真要被他帶得更不像話怎麼辦?”
藍曦臣莞爾:“叔父,魏公子雖看著跳脫,卻並非無狀之人。先前在藏書閣,他雖常與忘機拌嘴,卻也從未真正逾矩。而且……”他頓了頓,想起方才藍芷描述未來時魏無羨那又驚又喜的模樣,“那孩子說魏公子未來是符道宗師、陣法大家,還在藍家授課,想來心性是靠得住的。”
“未來是未來,現在是現在。”藍啟仁板著臉,語氣依舊嚴厲,“你看他如今,三天兩頭犯我藍家家規,不是偷偷喝酒,就是帶著人闖禍惹事,前幾日還敢夥同聶家那小子偷獵後山的兔子。若真讓他留在忘機身邊,日夜相處,靜室怕是要被他掀了頂。”
藍曦臣淺啜一口茶,溫聲道:“叔父,藍家向來隻認命定之人,無論男女,隻要是忘機心之所向,合該尊重。隻是魏公子年紀尚輕,性子難免跳脫些,等他長大些,總會沉穩的。”
藍啟仁聞言,沉默了許久,指尖在案上輕輕叩著,發出沉悶的聲響。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在他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光影,映得那雙素來嚴厲的眸子裡多了幾分複雜。
“心之所向……”他低聲重複著這四個字,語氣裡聽不出喜怒,“忘機那孩子,性子執拗。若真是他自己選的,縱是我這做叔父的,又能攔得住幾分?”
藍曦臣微怔,沒想到叔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原以為以叔父的古板,定會對“魏無羨與忘機將來一處”這件事極力反對,卻沒料到他早已看透了忘機的執拗。
“叔父……”
“罷了。”藍啟仁擺擺手,拿起那枚未來的玉佩,對著月光細細端詳,“那孩子說,未來魏無羨成了符道宗師,還在藍家授課?”
“是。”藍曦臣點頭,“她說魏公子畫的符能驅邪護身,布的陣仙門罕有能破,小弟子們都很喜歡他。”
藍啟仁冷哼一聲,嘴角卻幾不可察地鬆了些:“能被仙門認可,能在藍家立足,看來也不算全然是個隻會闖禍的愣頭青。”他放下玉佩,語氣緩和了些許,“世家子弟,品行第一,天賦第二。魏無羨雖跳脫,卻有赤子之心,他雖常犯規矩,卻從未行過卑劣之事。”
藍曦臣莞爾,知道叔父這是變相認可了魏無羨的品性。
“隻是他那個性子,還是得嚴加管教才行。”藍啟仁想到魏無羨那愛惹事的調皮性子,就有些頭疼,“以後你需多留意些,莫讓他帶壞了忘機,更莫讓他在雲深不知處鬨出太大的亂子。”
藍曦臣見叔父語氣鬆動,溫聲道:“叔父說的是。魏公子本性純良,隻是年少好動,缺乏管束,加以正確引導,必能成大器。何況有阿芷這孩子在,或許能讓他早些明白‘責任’二字的分量,收斂心性,變得成熟些。”
藍啟仁指尖在案上輕叩,沉吟道:“那孩子……心性倒好。既有忘機的沉靜篤定,又有魏無羨的活絡機靈,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就是太過調皮,才幾歲年紀,便懂得用眼淚做武器,軟磨硬泡,連忘機都被她拿捏得無可奈何。”話裡雖帶些嗔怪,眼底卻已無半分厲色,反而多了幾分對晚輩的疼愛。
“孩童心性,直率可愛。”藍曦臣笑道,“而且她既知未來之事,或許能讓忘機與魏公子少走些彎路。”
藍啟仁卻微微蹙眉:“未來之事,說來玄妙。知曉太多,未必是福。你需叮囑忘機,莫要讓那孩子過多提及日後情狀,天命自有定數,強行乾預,恐生變數。”
“侄兒明白。”藍曦臣頷首應下,又想起一事,補充道,“隻是阿芷來曆特殊,總不能以‘未來之人’的身份留在雲深不知處。她得有個明麵的身份才行。”
“藍芷的事,牽連甚廣,關乎忘機的名聲,關乎藍家的未來,並非小事。”藍啟仁語氣凝重,“我需與你父親好好商議一番。藍芷的身份,等你父親定奪吧。”
藍曦臣微怔:“父親他……”青衡君多年來閉關修行,家中的事從不過問,叔父竟要為此事驚動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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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非同小可。”藍啟仁語氣鄭重,“兩個男子誕下血脈,還涉及時空穿梭,已非尋常家事。你父親身為藍家宗主,此事還是需要他知道為好。”
藍曦臣點頭:“叔父說得是。”
藍啟仁去了青衡君的閉關處,他並未貿然叩門,隻是靜立片刻,沉聲道:“兄長,啟仁有要事求見。”
室內靜悄悄的,沒有回應。
“兄長,你都當祖父了,不出來見見孫女嗎?”藍啟仁繼續說。
門“吱呀”一聲開了,“啟仁,進來吧。”
藍啟仁踏入室內,看著自己這個閉關後,就少有出關的兄長,“兄長,你這是終於肯見我了!?”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
青衡君有些尷尬,他把藍家,兒子都托付給弟弟,自己跑來閉關,確實是對不起藍啟仁,所以他都不太敢麵對弟弟。這次要不是弟弟說到“孫女”,他都不打算見弟弟的。
“啟仁,我記得阿渙和阿湛都還沒成婚吧?怎麼我就有孫女了?”
藍啟仁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態了,當下平靜自己的心情,把關於藍芷的事給說了。
青衡君聽完沉默會,道:“時空流轉,自有定數。她既來了,便是緣分。啟仁,明天帶她來見我。”
“兄長,你還是不打算出關嗎?”
青衡君不敢看藍啟仁的眼神,輕咳一聲道:“我如今修行到了關鍵階段,實在不能出關。”
藍啟仁無奈歎氣,也不再強求。他深知兄長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很難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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