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敗家媳婦·姎就著糖醋帶魚頭和魚香茄子乾了滿滿一碗大米飯,吃到打飽嗝,洗了碗站在陽台消了會兒食。
直到爐子上的水開了,灌滿暖水瓶,餘下的涼在陶瓷水壺裡,然後添了兩塊煤球、架上油鍋,開始炸帶魚。
永城的初秋,晚上六七點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家家戶戶都吃好了晚飯,但架不住這香味實在太勾人,嗅著鼻子到處找香味來源:
“不年不節的,誰家在炸魚啊?饞得我家臭小子都打地滾了!”
“聞著還是海魚,鹹香鹹香的!早知道這個點再吃晚飯了,就著這香味我能乾兩個雜糧窩頭。”
“我聞著怎麼像是從我家樓上飄下來的?可樓上不是秦崢家嗎?他跑長途還沒回來吧?他媳婦又不開火,還是說他鄉下娘來這邊住了?”
“沒聽說呀!不過就算是他鄉下娘來了,這不年不節的,舍得用油炸魚?”
“會不會是小賀家,他媳婦挺疼人的,也很勤快。”
“你說小白啊?她應該舍不得過油炸。”
“倒也是……”
“你們不用猜了!是秦崢媳婦在陽台炸帶魚!我瞧見了!”
陳飛媳婦到陽台收衣服,循著香味探頭往樓下一看,看到了坐在昏黃陽台燈下炸帶魚的謝姎。
眾鄰居:“……”
……
2樓207,賀家。
賀熙明今天跑了兩個地方,拉貨又送貨,回來有點晚了,去單位交了車回到家已經這個點了,剛坐下來吃飯。
他習慣晚飯前喝點小酒,這不,就著花生米啜著老白乾,時不時和媳婦兒嘮幾句今天的見聞,兩口子有說有笑彆提多溫馨,突然從陽台飄進來一股極其誘人的香味。
賀熙明下意識吞了一口唾沫:“誰家這個點在炸魚啊?”
愣是把他聞餓了,小酒喝起來都沒滋味了。
“媳婦兒你給我盛飯吧。”
“……”
白秀媛隻得放下筷子,去給男人盛飯。
白秀媛隱約猜到是隔壁在炸帶魚。
傍晚去水房淘米洗菜時聽鄰居說了一嘴,但又不相信謝姎會這麼勤快,大晚上的還起油鍋炸帶魚。
於是,給男人盛好飯以後,她特地到陽台張望了一眼。
一眼看到貼隔壁的秦崢媳婦坐在爐子前炸帶魚。
“……”
還真是她!
白秀媛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她知道自己和謝姎經常被放在一起比較,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哪怕現在結了婚,家屬樓的鄰居也動不動拿她和謝姎作對比。
凡是有比較,就會有輸贏。
但因為一直以來被誇的總是她,謝姎始終是被她比下去的那一個,小時候還會興奮、會得意,隨著年齡增長,覺得勝過謝姎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
哪天要是被好吃懶做又不體恤男人愛敗家的謝姎反超,那才不正常。
沒想到今天一鍋炸帶魚,讓謝姎贏了一局……
耳畔聽著丈夫喋喋不休地嘀咕炸帶魚的香,還自嘲地說就著這香味能多吃兩碗乾飯,白秀媛的心情酸澀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