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出車後,謝姎恢複了一個人的簡單餐飲,不再動不動吊高湯、燉大魚大肉了。
樓裡的鄰居們見狀,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甚至覺得:秦崢媳婦還是懶點好啊!這勤快起來,讓他們的荷包差點捂不住。
荷包捂不住就算了,還差點引起家庭革命。
好在秦崢大部分時間不在家,不然的話,家裡老的嘟噥、小的哭嚎,日子沒法過了。
謝姎不知鄰居們內心的吐槽,繼續她的“鑒寶”大業,不下雨就去永城各個回收站撿漏。
當然了,也不光隻撿寶貝,三不五時地也會往家帶些生活中能用的舊貨。
有時候是舊書舊報紙,有時候是舊板凳、破花盆。
偶爾也會在個人能力範圍之內做點好人好事。
隨著撿漏的古董文物越來越多,時不時還得幾筆意外之財——
譬如在一個極不起眼的舊板凳背麵摳出一條精巧的“小黃魚”;譬如在一本破舊的辭海裡翻出幾片金葉子;又譬如在一張裂開的刺繡屏風裡拆出好幾塊散碎金銀和玉佩……
日子也不知不覺地從春走過夏、又從秋走到冬……
十二月初,秦崢交完任務、回家還沒歇上兩天,又接到了一個南下廣城拉一套進口設備的緊急任務。
謝姎瞅了眼日曆,眼眸凝然:他的死劫該不會就發生在這次吧?
她催秦崢去澡堂洗個澡,換上她新做的保暖秋衣——
之前縫在汗背心裡的蜆木纖維拆下來縫在了秋衣裡側,算是自製了一件護心軟甲。
“出門在外要穿得暖和點,南方氣溫高,熱了就脫棉襖、毛衣,秋衣要二十四小時穿著,不許給我脫,臟了就換一套,我給你裝了一套換洗的。”
“要是晚上趕不到城裡投宿,在郊外過夜,記得鎖好車門,手邊放個棍子防身。要是真遇上窮凶極惡的歹徒,也彆逞強,貨哪有人重要?記得家裡還有人等著你……”
要不是長途都是兩個司機一組,駕駛艙沒多餘位子,謝姎都想跟了去。
媳婦兒的叮嚀,秦崢自然一一應下。
謝姎又給他裝了一大包吃食,月頭剛發的肉票全花了,做了一頓紅燒肉,炒了一罐肉鬆。
月前供銷社又到了一批舟山的小眼睛帶魚,雖然依舊不要票,但這回限購得更厲害,謝姎隻買到兩斤,過油炸了以後裝在罐頭瓶裡,都給他帶上。
娘家所在的生產大隊秋收時累死了一頭耕牛,每家按工分分到幾兩到幾斤不等,娘家人自己沒吃都捎給了她。
一斤半牛肉做成五香牛肉乾才堪堪八兩,謝姎嘗了一片,其餘都包在油紙裡讓他帶著路上吃。
主食這回帶的是白麵饅頭和紅糖發糕,方便他餓了就吃。
揉麵的水,特意摻了稀釋過的體能藥劑。
這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方法。
既然營養液可以稀釋了喝,體能藥劑沒準也可以呢?
所以,過去幾個月,隻要他在家,謝姎就在他的食物裡摻一點稀釋後的體能藥劑。
許是稀釋得過薄,短時間沒看出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