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左右的樣子,方衛國帶著一身消毒水味,風塵仆仆的回到了家。
闞青青正側躺在暖和的被窩裡睡覺,他小聲將她喊醒,問昨日給她的五十塊呢?
睡的有些發懵的闞青青。
喉嚨輕輕嗯了一聲,不情願地睜開困頓的眼,隻在昏暗的屋裡聞到刺鼻的消毒水味。
方衛國的聲音還在不斷在耳邊輕聲說著,安安發燒成肺炎,住院,他得拿這錢給孩子付醫藥費。
他第一次給她錢,到手一晚還沒有來得及捂熱乎,就要被拿走了,真是可笑至極。
被吵醒的闞青青隻覺得煩,從被窩裡伸出胳膊,指了指桌上的錢,又閉上眼繼續睡覺。
她嫁給方衛國,不是圖錢,自然對五十塊不在乎,他昨晚將錢放在哪,她根本沒有碰一下。
方衛國拿起錢揣包裡,沒有多想便轉身出去了,方家聽到安安這次病的嚴重,便都去醫院看望。
家裡最後隻剩下闞青青一人,她想,走了也好,清靜,翻身,又繼續閉眼沉沉睡去。
醫院裡。
六神無主的薑明月抱著安安一個勁哭,醫生護士說什麼她都應好,然後無助的看著方衛國。
方衛國沒辦法,隻能跑上跑下折騰了一夜,交了住院費,在外吃早餐的時候都在打盹。
早餐店裡的服務員熱情地招待著來往的客人,端來一碗熱騰騰的豆腐腦,顧客有說有笑。
直到親媽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方衛國短暫的困意,“衛國,你這樣下去不行,又要上班又要顧家裡。”
方衛國睜眼,恍如隔世,吵雜的聲音聲音從遠到近,見桌上不知何時多了兩根油條一碗豆漿。
他喝了一口豆漿,甜的,拿起筷子將油條放在裡麵泡軟,使勁眨了眨眼讓自己清醒清醒。
吃了一口油條,好不滿足,聲音含糊不清的說著,“媽,安安是因為我沒有了爸爸,我不能不管。”
兒子照顧恩人孩子天經地義,當媽的自然不反對,但方衛國熬完夜還要去上班。
很是擔心他出事,“你看你,折騰一晚上沒睡,白天還要去開車,這很危險。”
“再看你媳婦,現在還在家裡睡著呢,要我說,家裡的事就應該讓你媳婦管!”
方衛國也想回到以前,將家裡的事情全部丟給闞青青,當一個什麼都不管的甩手掌櫃。
可如今闞青青態度強硬著實讓人頭疼,他都開始有些後悔,帶薑明月母女三人回家。
特彆那晚看到她哭後,他一直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做的太過分,“她現在懷孕,管不了。”
見兒子心疼兒媳。
不心疼自個的身體。
當媽的立刻炸了,拔高了聲調加重了語氣,“懷孕咋了!是女人都要懷孕!”
“當年我懷孕的時候,在家要做飯要洗衣服,要伺候公婆和你爸,還要照顧你個你弟弟妹妹……”
“怎麼到了她就變嬌氣了!”
方衛國困的很,不想吵架。
隻想吃完早餐,趁著上班前,找個地方睡半個小時也行,“媽,我最近也認真想了。”
“這些年我不在家,她養家,沒功勞也有苦勞,是我對不起她,她懷孕不想乾就彆乾。”
“這不是還有薑明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