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這三字脫口而出時帶著哽咽，她睫毛輕顫，並沒有太多的傷心，就是委屈。
如頓悟一般。
感覺自己解脫了。
當年他們的婚事，本就是一場交易，如今他心裡既然有了良人，送給他良人又何妨。
他弱精少精，子嗣艱難。
他不能生，正好，薑明月生了兩個女兒，他娶她，有了媳婦，也白撿兩個孩子，喜當爹。
既然他喜歡養彆人孩子，那就給彆人養一輩子孩子吧，這樣也不算斷子絕孫，好歹有人養老送終。
此話說的輕鬆，為何男人的偉大要女人犧牲來成全，宋一明不由地捏緊了拳頭。
師父也有看錯人的時候，原本想把自己女兒托付給良人，可沒想到毀了師妹一生。
看著她痛苦，聽著她輕飄飄不在乎的語氣，哪裡還有兒時單純調皮可愛的樣子。
可惜。
再也回不去了。
他的師妹長大了，為人婦了，如果不出意外，應該也能當母親，可出了意外。
現在說這些也遲了，“師妹，你還年輕，此次好好養身體，孩子還會有的。”
闞青青知道自己無大礙。
隻是此次生產，元氣大傷，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孩子肯定會有，但我得先給他們找個好爸爸。”
方衛國是好人。
可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爸爸，她不要，孩子也不要，想起這個命運多舛的孩子。
她問，“孩子呢？”
被送進手術室，再被推出來，她都昏迷著，沒有看到孩子一眼，醒來時聽醫生說死了。
“孩子在停屍房，醫院問，你是想帶走，還是交他們處理？”宋一明不是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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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幫她做出決定，目前闞青青需要好好休養，他問，“要不要我把方衛國喊來？”
想到昨兒他一走了之，不顧摔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她，現在孩子都已經沒了，他來又有什麼用？
晚了。
闞青青搖了搖頭，“師兄，可能要麻煩你一下，幫我，弄一份不能再生孕的檢查報告。”
“師妹，不可！”宋一明不讚同她這麼做，女人不孕是大忌，要是被男方知道。
要離婚，就算她不想離婚，居委會、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也會上門勸他們強行離婚。
這一點闞青青自然知道。
她苦笑，“師兄，他要報恩，他都帶著彆的女人孩子回家了，還親口說，如果不是我，他會娶她。”
“我想成全他的大義，可方衛國為了名聲不願意和我離婚，與其兩個人耗著，不如我背負罵名得解脫。”
宋一明心疼。
這麼好的姑娘。
為什麼方衛國不珍惜！
闞青青歎氣，“至於孩子。”
她想了想，想了很久很久。
她對方家人這些年掏心掏肺，方家人對她見死不救，她做不出做不出大肚原諒。
睫毛輕顫，“就讓醫院出示死亡證明，隨著孩子的屍體，大張旗鼓的送到方家。”
“至少讓方衛國知道，自己曾有個兒子，讓他永遠記住，自己的兒子長什麼樣。”
“畢竟……”
“這可能是他唯一孩子。”
“好，我去辦，你好好在醫院裡休養。”宋一明明白闞青青意思，讓他斷子絕孫後悔一輩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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