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月看了一下廚房。
隻有大白菜,米缸都快見底了也沒人買,如今不是方衛國養家,她也不敢多言。
米不夠。
將米熬成粥。
用油炒了一盆大白菜。
這就是今兒的晚飯,端上桌的時候方父方母臉都綠了,這跟喂豬有什麼區彆。
大兒子養家的時候,他們家裡頓頓都有肉吃,不做飯,好歹還能吃上掛麵。
小兒子養家後。
天天吃白菜蘿卜都吃膩了,連掛麵都沒有,每要生活費的時候,都要被小兒子罵一頓。
他很是不耐煩,質問他們怎麼老是要錢,上個月不是給了生活費,這個月為什麼還要。
他掙錢也不容易,他們能不能體諒一下他,省吃儉用一下,不要大手大腳花錢。
被兒子罵的跟孫子一樣,方父方母臉上也覺得沒麵子,但他們沒工作到了時間還是得問兒子要生活費。
好日子過慣了,如今又過回以前苦日子,實在不習慣,這不,方父胃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看著大兒子廢的腿。
忍不住在心裡唉聲歎氣,要是大兒子腿沒有廢的話,他們日子應該越過越好。
兒子腿廢了,都怪大兒媳婦,可如今他們根本不敢罵大兒媳婦,要是把大兒媳婦罵走了。
誰照顧方衛國?
總不能讓他們兩個老骨頭照顧兒子,如今大兒媳婦隻要不離婚,他們啥重話都不敢說。
正準備吃飯。
小叔子回來了。
如今他有工作,能掙錢。
春風得意,不用再看家裡人的臉色過日子,見家裡人吃飯,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用小手指摳牙齒縫,向著家裡人打招呼,問吃飯呢。他從牙縫摳出一坨瘦肉,然後彈到地上。
身上一股酒氣,顯然又和單位的同事去下館子了,家裡稀飯大白菜他根本不吃。
沒人搭理他,他有些不高興,家裡全部靠著他養著,卻一個個都不不給他笑臉,當他是空氣。
見家裡多了一個孩子。
他問,“這是誰家孩子?”
薑明月不敢說話,沒有底氣的她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她身無分文怕被趕出方家。
闞青青開了口。
說是薑明月收養的兒子。
小叔子立刻不乾了,“我們家幫她養兩個女兒還不夠,如今還抱一個兒子回來。”
“大哥,這事我得說說,你報恩就報恩,我們家都不反對,可你報恩總不能讓弟弟給你養女人孩子。”
方衛國養家,從無怨言。
如今他隻是腿廢一時,把工作讓給弟弟,讓弟弟養家,這才養幾個月就開始發脾氣。
看著臉色扭曲的弟弟,心想這還是他那個懂事聽話的弟弟嗎?而且他話語熟悉。
闞青青也說過。
他報恩,憑什麼讓她犧牲。
他欠闞青青的,他補償,可是他不欠弟弟,弟弟靠他養,弟弟工作也是他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