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衛國這一走。
闞青青多少有些不習慣。
乾活的免費牛馬跑了,她就得家裡中介兩頭顧,事事都得親自來,多少有些累。
最煩的是晚上,該死的狗男人以前總是喜歡抱著她睡,他在的時候還沒有感覺。
他一走。
晚上沒人抱她睡覺。
瞬間覺得這日子少了點什麼,渾身不對勁,她開始整宿整宿失眠,經常睜著眼睛發呆到天亮。
黑眼圈都熬出來了,真是邪門得很,闞青青都懷疑方衛國是不是在她身上下蠱了。
摸了摸脈。
除了房事頻繁。
搞得有些虛外。
身體沒太大毛病。
闞青青雖然學過中醫,但沒有臨床經驗,怕自己號脈不準,不放心的她去醫院掛號。
請專家給她看看。
診斷結果和她號脈結果一樣,於是街坊鄰居送來的免骨被她熬成湯,自個給自個補了。
原本以為方衛國很快回來,沒想到他這一走,就再無音信,都兩個多月了,連電話都沒往家打一個。
闞青青莫名生氣,想著死在外麵更好,但隨即又朝著地上吐口水,說氣話不能當真。
眼見年關將近了,他們家裡冷冷清清,闞青青感覺沒有方衛國的這個冬天格外冷。
他們家門窗緊閉著,屋裡的火爐子燒的旺旺的,張嫂子說,她這是想方衛國了。
闞青青不承認。
他曾經對她不好,她恨不得他永遠彆回來,她怎麼可能想他,她不可能想他。
張嫂子說,天下父母再壞,也依舊有子女愛,子女不孝,也依舊有父母疼。
闞青青遠在她鄉,沒有家人,雖不喜方衛國,但已在不知不覺將其當成了家人。
他們大多數人的婚姻中,沒有愛情,父母會老去,朋友會離開,孩子有自己的未來。
不想那麼孤單寂寞冷,就是找個合適的人搭夥過著日子,男人圖女人能生孩子,女人圖男人能養家。
磕磕絆絆就是一生,哪有書上那麼多轟轟烈烈愛情,過日子,過得就是細水長流。
“衛國還沒回來?”張嫂子問。
“沒。”闞青青聲音悶悶,她低著頭在筆記本上記著賬,將家裡中介最近流水每分每毫記下來。
他們大雜院倒座房的李四家,廠裡給他們分了一套房,他們前腳搬走,闞青青後腳將房子買下。
公家原本要收回,可收回去也沒什麼用,與其空著不住人爛掉,還要花錢修繕,不如賣出去。
如今國家政策允許,闞青青用三千多拿下,這其中五百多送禮,房子總價二千五。
左丹麗大哥一家在車站外麵賣小吃,天天遇到城市管理大隊催,闞青青想著他們給了不少金子。
便將這房子給盤了下來,這房子臨街,開一道門,可以直接當門麵,用來開店使用。
左家得知闞青青給他們家盤了個門麵出來,頓時雙眼淚汪汪,差點就喊恩人,要給她跪下來。
他們雖然有金子,可要是闞青青舉報他們,他們說不清金子來曆,金子房子都得被沒收,人也得進去。
沒想到他們遇到大大的好人,為了感恩,得知闞青青一個人要上班要帶四個孩子,忙不過來。
左富貴和媳婦忙著開小吃店,用不上妹妹幫忙,於是左丹麗便主動來闞青青家當保姆做飯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