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方衛國。
方建仁明顯怕了。
他嚷嚷道,“小兔崽子,我是你長輩,我不怕你,我告訴你,晚輩打長輩會天打雷劈。”
看著他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方衛國氣的牙咬咬,“天打雷劈,也該劈死你這個害死親爹的畜生。”
方建仁反駁,“我可沒有害死我親爹,是那個老不死的,明明藏著不少錢,卻不肯給我這個親兒子。”
“他就我一個親兒子,他現在給我和死了給我有什麼區彆,但他不願意給我。”
“明明他身體很好,打我的時候特彆有勁,我隻是推了他一下,誰知道他摔了一跤就萎了。”
“我可沒害死他!”
“雜種,要不是你,二叔公也不會死,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方衛國抄起凳子就朝著方建仁砸去!
這還是闞青青第一次見到方衛國發脾氣打人,她明顯也嚇了一跳,護著孩子躲在角落看戲。
方建仁嚇著了。
凳子砸來,他下意識伸出雙手捂住腦袋躲,躲凳子的功夫,方衛國卻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拽著那他那油膩膩好久沒有洗過的頭發,朝著臉蛋就一陣猛扇,扇的方建仁腦袋左右搖晃。
眼珠子失了焦,成了鬥雞眼,鼻血流了出來,不解氣,方衛國握緊拳頭朝著他肚子來了兩拳。
方建仁慘叫一聲,捂著自己肚子摔倒在地,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打死人屬於犯法行為,方衛國下手有分寸,沒打死,他看向屋裡的生麵孔問,“你們來乾嘛?”
那些人解釋了緣由,方建仁欠了五百賭債,還不起,想用親爹收養的小丫抵債掙錢。
其實方建仁以前不賭博,小的時候好學,是個好孩子,年輕的時候踏實能乾,下地乾活年年第一名。
又去搞投機倒把掙了小錢,被人設計殺豬盤,故意帶著去賭博,從此瘋魔一發不可收拾。
已經無藥可救了,方衛國看著這些人問,“買賣人口犯法,你們不知道嗎?”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那些人笑了,既然敢乾這種事情根本不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父債子償理所當然。”
“女兒都要嫁人,他既然還不起錢,用女兒抵債,也算是提前把女兒嫁出去。”
“談不上買賣人口,他要是還不起錢,總不能讓我們空手而歸。”看著方衛國穿的不錯。
是城裡人,想必五百塊對他而言是小意思,於是他提議,“要不你們替他還了?”
方衛國:……
方建仁眼睛一亮。
他早就聽說方衛國有出息。
小小年紀就去當了兵,轉業後開貨車,方建仁回來的時候還看見方衛國開回村的鐵疙瘩。
那貨車氣派的不得了,方衛國如今這麼有出息,五百塊對他而言不是小意思。
想到這他也顧不上什麼長輩不長輩了,從地上爬起來,跪在方衛國的麵前哭著嚎著。
“侄子,你忘了,我小時候還抱著你撒尿來著,你還尿在我臉上,他們說被淋童子尿有福氣。”
“你二叔公對你也好,家裡有什麼好東西都先緊著你,你爹去下礦井常年不在家。”
“是我爹帶大你,你爹礦井遇難也是我爹幫著你們把人接回來,做人不能忘本。”
“你現在有本事了,你不能忘了你二叔公和我對你的恩情,你看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幫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