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醫生拿著幾張檢查單子。
和方衛國說一些注意事項。
方父年紀大了，身體方方麵麵都不如年輕的時候，高血壓、冠心病等找上門。
加上年輕的時候吃不飽，營養跟不上，長期勞累成疾，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今兒送來的及時，沒事。
下次要注意，做兒女的還是多順著點老人家，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彆到時候氣死父母才後悔。
醫生一走，躺在床上的方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對著方衛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我現在老了，不中用了，是廢物了，你還救我乾什麼，不如讓我早點死了。”
“等我死了，你們兩兄弟就少了一個累贅，也沒人逼你們生孫子，還能把家裡房子分走。”
“生兒子有什麼用，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結果呢，娶了媳婦就忘了爹媽。”
“你媳婦對你好，你媳婦在你殘廢的時候不離不棄，你記她好，你記她好就不記家裡好！”
“你母親十月懷胎生你的恩情你不記，我養大你的恩情你不記，為了掙錢讓你們吃飽穿暖上學，我差點死了，你也記不住！”
“你就記住分家！”
“你就記住我趕你走！”
“那你告訴我，當時你們兩兄弟鬨矛盾，不分家，老二就不養家，那我能怎麼辦？”
“當時家裡就老二有工作，我不順著他意思分家，他一個不高興不上班了，那全家不得喝西北風。”
“你怨我也是應該，是我這個當爹的沒有本事，在你殘廢的時候將你分了出去！”
“可我沒有辦法啊，衛國，我這個當爹的總不能為了你，看著你媽你妹妹餓死吧。”
“而且我也知道你和你媳婦都有本事，就算將你們分出去單過，你們也能把日子過好。”
“我當時能做的就是分房子給你們，讓你們有個落腳的地方，減輕你們的負擔，這樣還不夠，那你還想我怎樣？”
“我當爹的做的再不對，我也對得起你！”說著說著，方父用手捂住了眼睛。
眼淚無聲流下來，“彆人家養兒子娶媳婦是享福，我家倒好，養大兒子被兒子怨恨上了。”
“如今孫子也沒有抱上，出去還要被人笑話斷子絕孫，你們不應該救我，就應該讓我去死。”
“你願意在外租房子浪費錢，也不願意給父母用，行，你就和你媳婦在外租房子住一輩子。”
“我看你們這麼有本事，你們有本事彆租房子，去買套房子啊，以後彆來惦記我房子。”
醫生說了方父受不得刺激，方衛國隻能站在一旁聽著，讓老人家一次性罵個夠。
方母幫腔，“衛國，你從小孝順懂事，你爸隻是考慮你們在外租房壓力大，讓你們搬回來住。”
“隻是讓你搬回來住，又沒有逼你們上刀山下火海，這都不答應，你是想氣死你爸嗎？”
方衛國：……
劉喜鳳為了討好公婆。
也跟著來醫院了，她看熱鬨不嫌事大，故意挑事，“大哥，是大嫂不願意搬回來住吧？”
方衛國看她。
她繼續說，“要是大嫂不願意搬回來住，那讓爸媽搬過去跟你們住也行，反正你們家房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