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衛民喝醉了。
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方衛國原不想管這畜牲。
可方衛民是他的親弟弟,再恨也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無奈,他隻能上前將爛醉如泥站都站不住的方衛民拽起扛在肩上。
飯吃的差不多了,於是他對著闞青青說道,“你帶孩子先回家,我把衛民送回去。”
闞青青懶得搭理他,起身,帶著孩子們回家,給了他一個無情無義很是決裂的後腦勺。
方衛國:……
她走的瀟灑。
留下他,讓一旁的服務員虎視眈眈盯著他,他們這桌還沒付錢,生怕他們吃霸王餐逃單。
“多少錢?”方衛國問。
“二十八。”服務員說。
“這麼貴?”方衛國伸手掏錢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點了家常菜,加上汽水啥的算下來十塊左右。
“你們後來又拿煙酒……”服務員將賬單給方衛國看,方衛民這個畜牲點八塊茅台。
方衛國將方衛民扛回家,直接扔在客廳,還踹了兩腳,都成年了還好意思占哥的便宜,不要臉。
劉喜鳳聽到聲音,出來。
劉喜鳳這女人缺點很多,但真心對方衛民好,見方衛民喝的爛醉如泥也不嫌棄,將他扶回臥室。
去打熱水給他擦身子。
看到這一幕,方衛國其實挺羨慕方衛民,他也希望自己喝醉了,有個媳婦伺候自己。
可惜。
他要是喝醉了。
媳婦準一腳將他踹地上。
是他不對,曾經有一個賢惠的媳婦不珍惜,如今媳婦變得冷血,也是他活該。
他現在就想一心一意回家和媳婦生孩子,他和爸媽打了一個招呼,就快步往家趕。
他回到家。
發現闞青青還沒睡。
她正靠在床頭認真而又專注地看著報紙,柔和的燈光打在她低垂的眉眼上很是溫柔。
方衛國進屋,鎖門。
他右手落在扣子上一顆一顆解下來,將襯衣脫下,闞青青抬眼便看見他後背有傷。
她微微皺眉。
問,“怎麼傷的?”
方衛國將襯衣扔凳子上,好似根本不在意那傷,“送貨的時候遇到土匪攔路搶劫。”
“這年月土匪?”闞青青有些不相信,現在法治社會,誰活不耐煩了占山為王當土匪?
方衛國解開皮帶,脫下褲子這才敢坐在床上,他繼續說著,“有,荒山野嶺土匪多的很。”
“大家都知道,南下倒騰東西能掙大錢,於是有很多人揣著大量錢財南下,想要大乾一場。”
“有些人去了,被人騙光全部家當,有些人幸運倒騰到貨,但貨多不能走鐵路,查到就被全部沒收,於是便搭車走公路。”
“車子開到無人區,就會出現樹杆攔路,等你下車,想要把樹杆移走的時候,就會出現一波土匪。”
“這些土匪要麼是附近自發組織的村民,要麼是一群窮凶極惡的人聚集在此專門打劫這批貨。”
“識趣點放棄這批貨走人,還能活命,不識趣的直接殺掉,扔荒郊野外也沒人發現。”
“正好我此次送的貨有些多,被人盯上了,他們帶著槍半路搶,不小心受傷了。”
闞青青以為送貨,就是開著貨車把貨從一個地方送到另外一個地方,沒想到中途這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