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洞房咯~”
狗男人,走到半路還故意顛了幾下,闞青青怕摔地上,隻能緊緊勒住他脖子。
他壞心眼,真想勒死他!
這段路很長很長,仿佛他背著她踏踏實實走了一輩子,這段路又很短很短,因為到了終點。
方衛國彎腰,單手扶著闞青青不讓她從後背掉下來,他不可能讓她光著腳丫踩在地上。
她那麼愛乾淨,她腳那麼白,要是臟了或者被石頭劃傷,她肯定又要哭哭唧唧對著他一陣發火。
對,他媳婦,時而嬌氣,時而母老虎,時而很能吃苦……人是多麵性複雜動物,擁有喜怒哀樂。
如果一個人隻有一麵,可能這人會裝,要麼很傻,方衛國另外一隻手取下掛在褲子上的鑰匙。
開門。
回到他們的小家。
家裡很黑,方衛國讓幾個孩子在門口等著,擔心他們進屋磕著碰著留下傷疤。
闞青青將一切看在眼裡。
從這些小細節可以看出,他在改變,不管是對孩子還是對她,他真的不隻是說說而已。
闞青青安靜地趴在他寬厚結實的後背上沒有說話,小時候家裡人也這樣背過她。
還有舉高高、騎脖子……在那小小院子裡,螢火蟲翩翩起舞,孩子在笑,大人也在笑。
因為幸福過,所以才知道真正幸福的模樣是什麼,是一家人互相尊重理解包容相親相愛。
方衛國靠著感覺摸到燈繩,回頭讓孩子們進門,然後背著闞青青進了臥室,將她放在床上。
她剛坐下,他卻第一時間回頭看向她,四目相對,她迷茫看著他,不知道他看著她做什麼。
他卻有些遺憾,沒有從她臉上看到笑容,他背著她,看不到她笑,他放下她的時候,她已經不笑了。
小刺頭探進來一個小腦袋,偷偷摸摸看著屋裡問,“媽,你要和老男人洞房嗎?”
闞青青嚇得踹開方衛國,“胡說八道什麼,去,讓你們爸爸帶著你們洗漱去。”
“哦。”小刺頭嘟嘴不滿。
他還想看爸爸媽媽洞房,可惜媽媽不讓看,他隻能被可惡的老男人按著腦袋瓜子出了門。
小刺頭沒把闞青青的鞋送來,床邊沒鞋,闞青青不想踩地上,隻能無奈癱在床上。
等方衛國回來給她拿拖鞋,今天又是去醫院又是去商店又去婆家走了太多路。
白色高跟皮鞋好看是好看,但走路走多了腳疼,她看了一眼腳,腳後跟和腳底都紅了。
闞青青躺在床上,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得到放鬆,全身都很舒服,她將雙手交叉放在後腦勺。
屋外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兒子咋咋呼呼不滿的聲音,還夾著方衛國訓斥聲。
想必肯定是一場‘父慈子孝’雞飛狗跳的場麵,小刺頭事事都和方衛國對著乾。
讓他好好刷牙,他偏不,讓他好好洗臉,他偏不,讓他洗腳,就跟過年殺豬掙紮的賊凶。
不知道為啥,幾歲的小孩子就這麼討厭刷牙洗臉洗腳,闞青青想想自己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可小時候很多記憶模糊,隻有在特定的事情上會偶爾想起,然後慢慢的回憶、懷念。
“在想什麼?”方衛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