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嗦了一大口麵,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湯汁,再拿起桌上的蒜剝了起來。
他問,“衛國你怎麼看?”
大兒子如今有用,方父說話做事不再像以往那般過分了,而是如深明大義的慈父一般征求他意見。
方衛國幾大口就將自豪碗裡的掛麵吃的一乾二淨,連湯都不剩,吃了半飽,還能吃。
於是他將媳婦不吃的麵端到自己的麵前繼續吃,不管怎樣都不能浪費食物。
見父親問自己意見,他也實話實說了,“爸,我成家了,不僅僅是你們兒子,還是丈夫,還是父親。”
方父板著臉,不知情緒。
他指甲方圓,剪的很短,他將剝好的蒜放進大兒子裡的碗裡,“吃麵不吃蒜,香味少大半。”
他突然說這麼一句話,其中意思耐人尋味,他繼續剝蒜問小兒子,“衛民你呢?”
被突然點名的小叔子。
笑了笑說道,“既然大嫂要大哥上交一半工資,那我也上交一半,但我和爸媽吃。”
闞青青戲謔的“嘖”一聲,小叔子真會精打細算,會占便宜,但他這個答案卻讓方父滿意。
“那以後老大家自己開火,老二媳婦以後幫著你媽乾家務,工資都上交一半給我。”
劉喜鳳不樂意了,“爸,您不公平,都是方家兒媳婦,憑什麼我幫著媽乾活,大嫂不幫著媽乾活。”
“就因為我是鄉下來的,你們看不起我?反正大嫂不幫著媽乾活,那我也不幫著媽乾活。”
方父不答。
他看著方衛國問道,“衛國,你弟妹有意見,說我們當公婆的不公平不讓你媳婦乾家務,你怎麼看?”
“公平?”闞青青嗤笑。
這話題她能說上三天三夜都不帶歇息,“爸,要說公平,那就得讓弟妹好好學學我。”
“我嫁進方家的頭幾年,不用方家一分一毫,還得出門上班掙錢養婆家,婆家裡家務全包。”
“都是方家兒媳婦,憑什麼大兒媳婦做牛做馬,小兒媳婦卻帶著娘家在婆家吃香喝辣的還不用乾家務,我也覺得不公平。”
劉喜鳳聽話聽一半。
撿著自己有利的說,“我們兩個能一樣嗎?那是我懷孕了,我親爹娘弟弟不放心才陪在我身邊。”
“爸媽也是心疼我,才不讓我乾家務,你一個不下蛋的母雞,你沒懷孕你乾活不是天經地義。”
懷孕這個話題一直都是闞青青的忌諱,她看向方衛國,“衛國,你弟妹說我是不下蛋的母雞。”
“也不知道當時是誰家妹妹把我推倒在地,又是誰為了親媽,不顧懷孕的妻子,害死了自己親兒子。”
媳婦被罵不下蛋的母雞,當男人的也沒麵子,方衛國目光陰惻惻看向劉喜鳳。
“衛民,管好你媳婦,要是你管不好,我不介意給你離婚再娶一個賢惠的回來。”
小叔子樂嗬,“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哥,你給我重新介紹一個像嫂子這麼漂亮的媳婦吧。”
“好。”方衛國同意。
三言兩語,就將劉喜鳳架在火上來回翻烤,她存款一分沒有,沒文化也沒有工作。
能嫁到城裡來也是使用了下作手段,男人的工資她碰不著,根本沒有闞青青那般有底氣敢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