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月帶來的生子藥，就用一張方形的紙包了一小包，量不多，方母全下闞青青碗裡了。
為了防止被人發現，放完包裝紙都扔茅坑裡，她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兒子大兒媳婦好。
誰叫大兒子大兒媳婦離經叛道不聽她的話，要是她提出讓大兒媳婦吃生子藥，大兒媳婦肯定不願意吃。
大兒媳婦不吃，那大兒子肯定慣著大兒媳婦不吃，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
可收養的孩子不如親生，大兒媳婦生不出來，大兒子就不要孩子，那肯定不行。
不管大兒子大兒媳婦怎麼想，這兒子必須生，孩子不懂事，不生孩子，大人肯定不會慣著。
方母也是為了大兒子好，大兒子現在年輕，覺得不要親生的孩子也無所謂。
等他年紀大了肯定後悔，到時候想要親生的孩子肯定遲了，方母也是為了大兒子。
她就算做壞人，也得讓大兒媳婦給大兒子生個兒子出來，等大兒媳婦懷孕了，那就是她的功勞。
到時候把下藥的事說出來，她就是方家的大功臣，外人知道了都得誇獎她是好母親，是好婆婆。
大兒子大兒媳婦肯定也會感激她給他們下生子藥，讓他們生出自己的兒子出來。
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闞青青居然沒有喝加了生子藥的人參雞湯，還將湯潑薑明月臉上。
下藥的事沒成，兒媳婦也沒有如願懷上孩子，生子藥和下生子藥的湯全沒了，無法繼續。
死無對證，方母為了不和大兒子離心，自然不承認下藥的事，“什麼下藥！我沒下藥！”
她喊的理直氣壯，就連方衛國都不確定母親有沒有下藥，不能憑著湯有點苦就說下藥。
方母一邊嚷嚷一邊從衛生間拿出來濕漉漉的拖把，“你們讓開，我把地拖了，免得孩子跑來跑去滑倒。”
方衛國拉著闞青青讓開，隻見方母雙手拿著拖把杆，微微彎腰，用力拖著地上的油湯。
她年紀大了，如今也有四十多歲的年紀，在50瓦燈泡照耀下，發現她原本烏黑的頭發裡多了不少白發。
老人家一邊拖一邊還伸胳膊偷偷抹眼淚，後來實在憋不住了還哭出了聲音。
嘴裡滿是委屈，“我好心好意給兒媳婦熬人參雞湯補身體，結果還被人懷疑下藥。”
“我一個當婆婆的能對兒媳婦下什麼藥，下耗子藥？下砒霜？殺人犯法我瘋了不成！”
母親哭了。
方衛國心裡也難受。
母親說的也沒錯，母親能給闞青青下什麼藥，總不可能在他媳婦湯裡下耗子藥毒死他媳婦。
母親又不是傻子，如今好好的日子不過了偏要去殺人，殺人對她有什麼好處。
母親有時確實糊塗，沒辦法，她隻是一個沒文化沒見識還有點封建迷信的女人，是時代造成。
但給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去殺人，她要是敢殺人也不會隻當個圍著灶台男人孩子轉的家庭主婦。
方母將地上油湯拖乾淨，將拖把拿去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將拖把來回衝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