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方衛國問。
“關你屁事。”闞青青斜睨了一眼方衛國,坐到了靠窗的位置,這裡有風吹進來,空氣好。
方衛國坐在她旁邊,提起茶壺給她倒茶水,“那怎麼才關我的事?我入贅到闞家當闞家女婿?”
“想的美。”闞青青嫌棄。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從門外走進一個農村婦女,闞青青以為她走錯了房間。
卻看見劉波也走了進來。
隨後是梁文勳,梁文勳坐在闞青青旁邊,劉波帶著那個農村婦女坐在他們對麵。
闞青青打量農村婦女的時候,農村婦女也在看闞青青,當她看到闞青青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見闞青青在看她,她神色有些不自在,尷尬地低下了頭,雙手握拳緊抿著唇似不甘。
當劉波說農村婦女是薑明月時,闞青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認為這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以前的薑明月漂亮,愛打扮,愛穿漂亮衣服,愛做頭發,她還帶著金首飾來找闞青青顯擺。
再看如今的薑明月,是被歲月蹉跎成了中年婦女,臉上皮膚粗糙泛紅還長了斑。
發間多了不少白發,頭發枯黃好似沒營養,她伸出來的雙手蒼老而又帶著厚厚的繭子。
她以前愛穿裙子,如今卻身上衣服全是補丁,將全身上下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看著都熱。
她被送去農村勞改四年多,不管風吹雨打,每日不停地勞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大熱天頂著烈日乾活,大冬天反反複複被凍出瘡,再漂亮的姑娘,也會變的很醜。
性子再烈的姑娘,也會被馴成溫順的性子,薑明月不想再被送到農場勞作了,太苦了。
她不敢再作妖了,現在唯一能依靠隻有劉波,劉波是她法律上的丈夫,會照顧她一輩子。
但看著闞青青容貌依舊,看著她還和方衛國在一起,心底不甘,但再不甘也隻能憋著。
她真不明白,人和人之間差距怎麼這麼大?她生在農村,拚命努力想得到一切,最後成黃粱一夢。
闞青青生在資本家,她什麼都不用做,她想要什麼,都有人送她,薑明月真的好嫉妒。
劉波說了,他鄉下的老娘想抱孫子了,吃完這頓飯,他就帶著薑明月回鄉下生孩子去。
投機倒把也不是一回事,他年紀也大了,想媳婦孩子熱炕頭,想安穩下來。
聽說現在農村包產到戶,有人在家隨便種點東西都掙錢,他準備回家種地去。
再承包個魚塘,帶著鄉裡鄉親發家致富,總比他一個人在外麵無依無靠混這麼多年強。
梁文勳說回農村好。
現在改革開放了,包產到戶,隻要農村有塊地,人勤快一些,就能掙錢,是個好路子。
梁文勳似知道劉波要走,這些年劉波沒少跟著他奔波,他肯定不會虧待兄弟。
將提來的包給了劉波,裡麵有幾萬塊,不管是承包地還是承包魚塘應該夠了。
劉波紅了眼。
薑明月卻愣住了。
她拚命想走出農村,成為了城裡人,可如今劉波的一句話,就要讓她回農村。
她不喜歡農村,她更喜歡大城市的繁華,她不想回農村,她張了張嘴卻什麼都不敢說。
她不聽話,劉波就不管她,她房子沒了,錢也沒了,如今一無所有的她沒了劉波活不下去。
她倒是想求方衛國,可方衛國知道她逼走闞青青後恨上她了,根本不管她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