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柒留在斐澤希班裡上了快五天的課,兩個每天被苦成苦瓜臉的蔫巴哥哥終於恢複精神。
這五天,他們喝著苦苦的藥,臉上皺巴巴,心裡想著:
為什麼寶兒不感冒?
為什麼隻有他們發燒?
奈何葉柒的黑魔法體質太好了,即便天天窩在兩個病人圈子裡,身體照樣倍兒好。
她到處溜達看望病人,看著他們因為喝藥而戴上痛苦麵具,笑得前仰後翻。
然後榮獲兩道幽怨的眼神。
直到第五天。
發燒痊愈的葉雲展和時允剛到學校才發現妹妹跑彆的班去了,兩個妹控二話不說扛起書包跟在妹妹身後當跟屁蟲,屁顛屁顛地跑進新的班級——
七班。
斐澤希看到新的同學加入,沒有多說什麼,照常講著他的課。
因為繼承了爸爸敏銳的直覺與媽媽的聰明才智,他們兩人學起來毫不吃力。
斐澤希見他們跟得上自己的步伐,便由著他們加入進來。
斐澤希每次定時留下作業就走,沒有強迫他們寫作業。
葉柒是個愛偷懶不寫作業的。
她不交作業,斐澤希也不管。
有一次她自己不交作業,連帶著另外兩個跟著不交作業,被她叔叔發現了。
叔叔左手擰著葉雲展的耳朵,右手擰著葉柒的耳朵,把兩個人疼得嗷嗷叫,親自押過來。
後麵跟著個同款被擰耳朵的時允。
三個人完完整整的挨揍了一頓。
這下徹底老實了。
她的叔叔和舅舅親自把他們抓過來,為之前擅自不交作業的壞習慣道歉。
並將他們三人的作業重新上交給他。
斐澤希其實不在乎這個。
他很早就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學習。
同理,總會有人不喜歡寫作業,更不會為了寫作業而自行逼迫自己自律。
在他眼裡,你寫作業是你願意上進,為自己負責,鞏固學到的新知識,從而轉化為自己的知識。
身為老師的他留下作業,是自己對給學生鞏固知識這件事而負責,但學生做不做,便是學生自己的責任。
同樣的,學習上能不能進步,則是靠他們自己自覺。
這是社會的第一堂課。
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造成的後果負責。
這是一直以來自學成才的斐澤希的觀念。
所以,他輕飄飄地接受了對方的道歉,並沒有對這件事上心。
收下作業後,他例行講授今天的課。
講完課後,他回到自己買下的臨時房子。
管家問他今晚想吃什麼晚餐時——
他隨口回答幾個暫有食欲的菜樣。
在等晚餐備好前,他突然想起今天多帶了三份東西回來,是他們的作業。
他拿出三份綜合作業題冊,先改了葉雲展的作業,還算不錯,解答得規規矩矩。
時允就有點飄,似乎是為了趕工,寫得字跡可謂是龍飛鳳舞。
起初他還能給點麵子認真檢查。
後來眼睛看累了,直接看答案了。
輪到最後一本作業的時候,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他頭一次知道,原來改作業是這麼痛苦的折磨。
他翻開葉柒作業的時候,隨意瞄了一眼第一頁。
少女清秀中略帶飄了的字跡,寫著葉柒二字。
角落裡還畫了個卡通比耶顏文字。
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倒不如說,有了點興趣。
他開始檢查葉柒的答案。
一打開,入目第一行便是答案。
連過程都沒寫。
但後麵都補了過程。
他想,或許是那位叔叔的傑作。
不僅如此,上麵還有對他控訴的哭臉卡通表情。
小小的一團白麵團子,流著淚水氣鼓鼓的模樣,看起來憋屈得很。
這讓斐澤希感了興趣。
但小團子隻有首頁第一題答案裡有。
後麵基本上都是正兒八經地補了過程,沒有再出現那個讓人眼前一亮的白麵團子。
斐澤希頓時覺得意興闌珊。
他乾脆火速改到最後一頁,直到最後一筆a落在紙上,紅得奪目,這才合上筆蓋。
他將作業題冊重新合上,恰好在題冊封底右下角看到一個白麵團子開心地眯了眯眼,順帶比了個耶。
他似乎隱約看到少女寫完作業後被釋放的自由,一瞬爆發,不再受拘束,心情瞬變,再次開朗起來。
他忍不住一笑。
一想到剛剛那個哭得讓人心軟的白麵團子,寫完作業就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
莫名其妙讓他的心情跟著牽動起來。
明明以前他從不看這個東西,就算看到也會習慣性無視,不在乎這所謂的白麵團子,更不在乎它哭不哭。
可現在,他破天荒的注意到了。
或許是因為,少女曾堅定地選擇了他。
又或許,是每天放學,少女對他揚起笑臉和他說的一次又一次的拜拜。
是這些嗎?
他不知道。
他沒有目的地走到樓下,忘記自己為什麼走下來,卻恰好聽到:
“咦?小少爺,你今天心情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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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澤希:“……”
良久。
他沒有刻意思考的腦子,沒有經過思忖的話語,一同交織,破天荒地彈出不著調的話,透過他的耳膜,讓他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