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盤,馬特貝做完當天漲停板的複盤,往籃球場溜達。
“海南板塊有延續性麼?”這個念頭剛冒頭就被他掐滅——不是每個熱點都得追,他更清楚自己的節奏。小跑著到球場邊,鞋底碾過地麵的沙沙聲,混著遠處廣場舞的電子琴前奏,在黏膩的空氣裡蕩開。
五點半的陽光褪了鋒芒,卻把路麵烘得發燙。塑膠跑道泛著淺灰的灼痕,鞋底踩上去發軟的,像踩在融化的太妃糖上。老榕樹的氣根垂到地麵,胭脂色的榕果正撲撲往下掉,砸在地磚上濺出暗紅的漿汁,驚起幾隻在樹影裡打盹的麻雀。
記分牌陰影裡,老黃貓團成個薑黃色的毛球,見他走近隻懶洋洋地甩了甩尾巴。它爪子拍過滿地榕果,發出“噗嗒噗嗒”的輕響,琥珀色的眼睛半睜半閉,直到確定他不會停步,才拖長音調“喵——”了一聲,弓著背鑽進冬青叢,枝葉晃動時抖落幾片帶鋸齒邊的榕葉。
斜陽把籃球架的影子拉成生鏽的琴弦,穿碎花裙的寶媽推著嬰兒車經過,車輪碾過地磚縫隙,“咯噔咯噔”地響著心跳般的節奏。馬特貝數著她們遠去的方向,目光落在褪成淺灰的三分線上——歸巢的麻雀正啄食著最後幾縷陽光,細小的影子在地麵蹦跳,喙尖沾著金粉般的光粒,惹得老馬都忍不住想順出去一腳。
拉完單杠的老馬沿著小徑往回走,忽然被一陣熗鍋的蔥香勾住了鼻尖,那香味混著醬油的焦香,從樓間隙裡飄過來,像條細繩子輕輕拽了拽他的胃袋。他這才驚覺暮色已濃,拍了拍褲腿沾著的榕果碎漿,他轉身往單元樓走,鞋底碾過磚縫裡的榕葉,發出細碎的“哢嚓”聲。
回到家後,他熟練地係上灰藍色圍裙,冰箱門打開時湧出的冷氣裡,順手拿出一包劉老板早上買回來的五花肉,不舍地拿出兩塊紅魚乾,這魚是劉老板最愛吃的,過年丈母娘塞到行李中帶了回來。
紅魚燜腩肉,這道菜可是馬特貝老家的特色,不用放鹽也不用放油,切好薑絲,蓋上鍋蓋悶40分鐘就好。
所以,做這道菜基本不用費神,老馬的思緒又回到了市場。
“特朗普這次估計是徹底搞砸了。”連老馬都敢給這個80多歲的脫口秀演員+總統下了個結論。
特朗普還真把自己當上天選定的救世主了——軍事上靠代理人耗著俄羅斯,經濟上關稅死磕中國,還滿世界樹敵搞“雨露均沾”的全球征稅;地緣政治上還盯著中東,想對胡塞武裝和伊朗動武。
而且要打就硬氣點,結果邊打邊認慫,甚至沒開打先服軟,這種“邊打邊跪”的操作倒是“新穎”得很。
“爸爸在做紅魚燜肉!”老二剛開門就衝進廚房,書包帶子還掛在手腕上,邊跑邊仰頭對著客廳喊。
老二打斷了馬特貝的思路,老馬關了火,陪著笑去接劉老板手上的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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