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寒山寺的鐘聲在暮色中悠悠地響起,那鐘聲回蕩在寂靜的空氣中,透著一股彆樣的淒涼。陳其業帶著一隊憲兵氣勢洶洶地衝進了寒山寺的後院,隻見那後院荒草叢生,在一處荒草叢生的假山下,果然有幾個漢子正鬼鬼祟祟地往木船上搬著木箱。陳其業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剛要下令開槍,卻見那木箱落地的時候,竟然滾出了幾串菱角,仔細一看,哪裡是什麼藥品啊,分明就是裝滿了湖菱的竹簍。
“八嘎!”陳其業氣得大罵一聲,一腳踢翻了一個竹簍,那菱角咕嚕嚕地滾進了草叢裡。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犬吠聲,緊接著有憲兵跑過來報告:“陳先生,澱山湖方向發現了二十艘采菱船,正向蘇州河移動呢!”
陳其業一聽,臉色一變,心中暗忖道:“難道藥品在那些采菱船上?哼,杜誌遠啊杜誌遠,我看你這次往哪兒跑。”當下,他大手一揮,喊道:“追,給我把那些采菱船都攔下來,一艘都不許放過!”說完,便帶著憲兵們朝著澱山湖的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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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雨夜周旋
寶帶河的蘆葦蕩裡,夜色如墨,淅淅瀝瀝的雨下個不停,打在蘆葦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大自然奏響的一曲掩護之歌。杜誌遠蹲在船頭,他戴著一頂破舊的草帽,雨水順著草帽的邊緣不斷地滴落下來,滴在他的肩頭,早已將他的衣服浸濕了一大片,可他卻渾然不覺,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神色緊張而又專注。
那二十艘采菱船按照計劃呈扇形散開,每艘船上都坐著幾個假裝采菱的漁民,他們手裡拿著采菱的工具,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水裡劃動著,看上去就和平日裡出來勞作的樣子沒什麼兩樣。而在船底的夾層裡,碼放著用油布裹緊的藥箱,那些藥箱裡裝著的可都是前線戰士們的救命藥啊。
杜誌遠握著手槍的手心裡全是汗水,那冰冷的金屬觸感在這雨夜中顯得格外清晰。他的耳邊傳來了遠處日軍巡邏艇那沉悶的轟鳴聲,那聲音越來越近,就像死神的腳步一般,讓人心頭沉甸甸的。
“來了。”老周趴在船尾,壓低聲音說道,他用竹篙輕輕地點了點水麵,給周圍的船隻發出了示意的信號。隻見兩盞雪亮的探照燈從彎道處掃了過來,那強烈的燈光瞬間劃破了黑暗,將周圍的蘆葦蕩都照得亮如白晝。巡邏艇的馬達聲震得蘆葦葉簌簌發抖,仿佛也在為這緊張的氣氛而顫抖。
杜誌遠向身邊的漁民老陳使了個眼色,老陳立刻心領神會,咳嗽了三聲——這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檢查模式”,意思是準備應對日軍的檢查,讓大家都保持鎮定。
第一艘采菱船被巡邏艇截停了下來,幾個日本兵端著刺刀,罵罵咧咧地跳上了船,他們用槍托粗暴地砸開了盛菱角的竹簍,在裡麵翻找了起來,那眼神裡滿是警惕和凶狠。翻找了片刻後,沒發現什麼異常,那幾個日本兵正準備放行的時候,突然有個士兵盯著船舷上的水痕皺起了眉頭,大聲喊道:“船太重,卸貨檢查!”
杜誌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心裡清楚,每艘船底的夾層隻能承重兩百斤,要是真的卸貨檢查,那藥箱遲早會被發現的,到時候可就全完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那槍聲在寂靜的雨夜中格外響亮,原來是地下黨在滬寧鐵路線那邊搞了一場破壞行動,成功吸引了日軍的注意力。
“快!”杜誌遠見狀,低聲喝令道。二十艘采菱船的漁民們聽到命令,立刻同時用力劃動船槳,朝著蘆葦深處劃去。那巡邏艇上的日本兵們聽到動靜,剛想把探照燈轉過來查看情況,卻沒想到那探照燈一下子被迎麵而來的菱角藤蔓給纏住了螺旋槳,船身猛地一頓,動彈不得了。
杜誌遠看著那越來越小的巡邏艇,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的心裡此刻五味雜陳,不知道是該慶幸這次躲過了一劫,還是該擔憂接下來的情況,畢竟陳其業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這次沒上鉤,下次隻怕會更加難纏,他們必須得更加小心謹慎才行啊。
第五章:真假迷局
經過了那場雨夜中的驚險周旋後,杜誌遠他們暫時擺脫了日軍巡邏艇的追擊,可大家心裡都清楚,危險並沒有真正解除。而陳其業這邊,因為在澱山湖撲了個空,心裡那股火更是燒得旺了,發誓一定要把杜誌遠和那些藥品找出來。
三天後,陳其業正在辦公室裡煩躁地踱步,思考著杜誌遠下一步可能的行動方向,這時,阿福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匿名包裹。
“陳先生,這是剛剛有人送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阿福說著,將包裹放在了桌上。
陳其業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去,慢慢地打開了那個牛皮紙包裹。隻見裡麵是半片殘破的漕運地圖,那地圖上標著“寶帶河支流可通嘉興”的字樣,在落款處還畫著半朵凋謝的菊花——這可是杜誌遠以前在船隊時用過的暗號啊。
“陷阱。”阿福湊過來,看著那地圖,低聲說道,“杜誌遠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把路線泄露出來,這肯定是他故意設的局,想引咱們上鉤呢。”
陳其業卻冷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他知道我會這麼想,所以才故意弄出這麼個東西來。”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地圖上的嘉興那一塊兒,心裡暗自思忖著。嘉興那裡可是日軍剛設立的物資中轉站,防守十分森嚴,要是杜誌遠真的打算走這條線,那無異於自投羅網。可反過來想,要是他故意泄露這個假情報,引開自己的注意力,那真正的路線又會在哪裡呢?
陳其業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大腦飛速運轉著。突然,他想起了上個月截獲的一封密信,那封信裡提到“鬆江米市”近期的交易量有些異常。他趕忙鋪開上海周邊的地圖,仔細查看起來,隻見鬆江正好位於黃浦江與大運河的交彙處,表麵上看,那裡就是日占區的一個普通的糧食集散地,可實際上,通過那些錯綜複雜的支流,是可以連接到澱山湖的呀。
“通知鬆本閣下,”陳其業拿起桌上的紅筆,在鬆江那個位置重重地畫了個圈,然後對著阿福說道,“明天開始,對所有進出鬆江的米商進行徹查,重點檢查米袋底部。另外,派三艘巡邏艇繼續在寶帶河那邊蹲守,我倒要看看,杜誌遠這次還怎麼變戲法。”
阿福連忙點頭應道:“是,陳先生,我這就去安排。”說完,便急匆匆地出去執行命令了。
而杜誌遠這邊,其實也猜到了陳其業不會輕易相信那個匿名包裹裡的信息,他知道對方肯定會有所懷疑,所以也在暗中謀劃著下一步的行動,準備和陳其業繼續周旋,一定要把藥品安全地送出去。
第六章:破局時刻
鬆江米市的清晨,陽光剛剛灑在青石板路上,整個米市就已經熱鬨非凡了。運米的獨輪車在那並不寬闊的道路上吱呀吱呀地響著,車夫們吆喝著,推著一車車的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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