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後,押送隊伍稍作休整,便繼續踏上了前往省城貴陽的征程。陳天佑騎在大紅馬上,雖然身負重傷,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他不時地回頭,看著身後那支疲憊但卻充滿鬥誌的隊伍,心中充滿了信心。
隊伍剛走出三十裡地,天邊便滾過陣陣驚雷。烏雲如同被打翻的墨汁般迅速蔓延,不多時便將日頭完全吞沒。“不好,要下暴雨了!”經驗豐富的老衙役王捕頭勒住韁繩喊道。陳天佑抬頭望了望天色,眉頭緊鎖:“前麵有處廢棄驛站,快到那裡避雨!”
話音未落,豆大的雨點已傾盆而下。泥濘的官道瞬間變得濕滑難行,裝有銀兩的馬車在雨中發出沉重的吱呀聲。陳天佑強忍左臂刀傷的劇痛,翻身下馬幫著衙役們推車。雨水混著血水從他的傷口滲出,染紅了半邊衣袖,他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驛站早已破敗不堪,斷壁殘垣間長滿了齊腰深的蒿草。眾人剛將馬車推進正廳,一道閃電劈開夜幕,照亮了驛站角落蜷縮著的幾個身影。“誰在那裡?”衙役們立刻拔刀戒備。陰影中緩緩走出一位抱著孩子的婦人,身後跟著兩個瑟瑟發抖的孩童。“官爺饒命,我們是逃難的百姓。”婦人聲音顫抖著解釋。
陳天佑見他們衣衫襤褸,麵色饑黃,揮手示意衙役收刀:“無妨,都是可憐人。”他讓手下拿出乾糧分給婦人,自己則靠著柱子查看傷口。這道傷是三天前遭遇山匪伏擊時留下的,當時對方有數十人之多,若非他拚死抵抗,恐怕早已全軍覆沒。
夜半時分,驛站外突然傳來馬蹄聲。陳天佑猛地睜眼,示意眾人熄滅燭火。透過破窗縫隙望去,隻見二十餘名黑衣騎士在驛站外徘徊,馬鞍上都掛著閃亮的彎刀。“是黑風寨的餘孽!”王捕頭低聲驚呼。陳天佑心中一凜,白天遭遇的正是黑風寨主力,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追蹤至此。
他迅速做出部署:“王捕頭帶十人守後門,其他人隨我守住前廳。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許出手。”雨聲掩蓋了他們的動靜,黑衣騎士似乎並未察覺驛站內有人,正準備離開時,一個孩子突然哭鬨起來。“糟糕!”陳天佑暗叫不好,握緊了腰間的佩刀。
黑衣騎士立刻警覺起來,踹開驛站大門闖了進來。為首的獨眼龍看到陳天佑等人,獰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把銀兩留下,饒你們不死!”陳天佑冷笑一聲:“就憑你們?”話音未落,他已如離弦之箭般衝出,佩刀在昏暗的光線下劃出一道寒光。
獨眼龍顯然沒料到他身負重傷還如此勇猛,倉促間舉刀格擋,卻被震得虎口發麻。陳天佑乘勢追擊,刀刀直逼要害。衙役們也紛紛拔刀應戰,驛站內頓時刀光劍影,殺聲震天。激戰中,一名黑衣騎士繞到後方欲偷襲陳天佑,婦人突然抱起地上的石塊砸去,雖未傷到對方,卻為陳天佑爭取了喘息之機。
“多謝大嫂!”陳天佑反手一刀將偷襲者砍翻在地。獨眼龍見勢不妙,虛晃一招想要突圍,卻被陳天佑識破,一刀劃破了他的肩胛。“撤!”獨眼龍捂著傷口狼狽逃竄,殘餘的黑衣騎士也紛紛潰逃。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婦人抱著孩子連連道謝,陳天佑擺擺手:“舉手之勞。”
暴雨直到天明才停歇。陳天佑看著疲憊不堪的隊伍,決定在此多休整半日。他找來草藥為受傷的衙役包紮,又讓婦人講述逃難緣由。原來他們是山下李家莊的村民,黑風寨不僅劫掠錢財,還燒殺搶掠,整個村子都被燒成了灰燼。
“這些惡賊簡直喪儘天良!”衙役們義憤填膺。陳天佑沉吟道:“黑風寨一日不除,周邊百姓永無寧日。”他當即決定,等完成押送任務後,定要回來剿滅這夥匪患。婦人聽聞跪地便拜,陳天佑連忙將她扶起:“不必如此,保境安民本就是我們的職責。”
次日清晨,隊伍再次啟程。雨後的山路更加難行,泥濘中不時能看到野獸的足跡。陳天佑讓隊伍加快速度,希望能在天黑前趕到下一處驛站。行至正午,前方突然出現一片迷霧,能見度不足丈許。“小心戒備!”陳天佑勒住馬韁,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迷霧中傳來詭異的笛聲,聽得人頭暈目眩。幾名衙役頓時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是迷魂散!”陳天佑立刻用布巾捂住口鼻,“快屏住呼吸!”他抽出佩刀揮舞,刀風將靠近的迷霧劈開一道缺口。這時,數十名蒙麵人從迷霧中殺出,個個身手矯健,招式狠辣。
陳天佑雖有傷在身,但應付這些蒙麵人仍遊刃有餘。他發現這些人與黑風寨山匪不同,出招更具章法,顯然受過正規訓練。激戰中,他注意到蒙麵人袖口都繡著銀色蛇紋,心中一驚:“你們是蛇影衛?”為首的蒙麵人冷笑一聲:“既然知道我們身份,就乖乖受死吧!”
蛇影衛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向來收錢辦事。陳天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們,看來有人不想讓這筆稅費順利送達。他一邊格擋攻擊,一邊喊道:“保護銀兩!”衙役們雖然大多中毒,但仍強撐著組成人牆護住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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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佑看準時機,一刀挑飛為首者的麵罩,露出一張刀疤臉。“原來是你,鬼手張!”此人是三年前從刑部大牢逃脫的重犯,沒想到竟成了蛇影衛的頭目。鬼手張陰笑道:“陳捕頭,三年不見,你的功夫倒是長進不少。可惜今天就要葬身於此了!”
兩人你來我往鬥在一處,陳天佑的傷口因劇烈運動再次裂開,鮮血染紅了衣襟。他漸漸力不從心,被鬼手張抓住破綻,一掌印在胸口。“噗”的一聲,陳天佑噴出一口鮮血,後退數步才穩住身形。鬼手張見狀揮刀砍來,千鈞一發之際,王捕頭撲上來擋在陳天佑身前。
“噗嗤!”刀鋒貫穿了王捕頭的胸膛。“王大哥!”陳天佑目眥欲裂,揮刀將鬼手張逼退。王捕頭艱難地說道:“陳捕頭……一定要……把銀兩送到……”說完便咽了氣。陳天佑抱著他的屍體,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傷勢仿佛都減輕了幾分。
“我殺了你!”陳天佑怒吼著衝向鬼手張,刀法變得更加淩厲。鬼手張被他的氣勢震懾,漸漸落入下風。此時,中毒的衙役們紛紛蘇醒,加入戰局。蒙麵人見勢不妙開始撤退,鬼手張虛晃一招,轉身欲逃。“哪裡跑!”陳天佑擲出佩刀,正中鬼手張的腿彎。
鬼手張慘叫一聲摔倒在地,被衙役們死死按住。陳天佑走上前,一腳踩在他胸口:“說!是誰派你們來的?”鬼手張獰笑道:“你就算殺了我,也查不出幕後主使。等著吧,你們遲早會死無葬身之地!”陳天佑冷哼一聲,將他捆結實後關押起來。
他安葬了王捕頭,帶領隊伍繼續前行。經此一役,眾人雖悲痛萬分,但鬥誌卻更加高昂。陳天佑看著王捕頭的墳塋,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讓幕後黑手付出代價。接下來的路程相對平靜,他們順利抵達貴陽城外的最後一處驛站。
驛站驛丞早已接到通知,備好了飯菜和熱水。陳天佑讓衙役們好生休整,自己則提審鬼手張。無論如何審問,鬼手張都不肯吐露實情,隻說收了重金辦事。陳天佑無奈,隻得將他交給當地官府看管,待日後再做處置。
次日清晨,隊伍終於看到了貴陽城的輪廓。陳天佑望著那高大的城牆,心中百感交集。這一路曆經艱險,犧牲了不少兄弟,終於快要完成任務了。他整理好衣甲,擦去佩刀上的血跡,對眾人說道:“兄弟們,再加把勁,我們馬上就到貴陽了!”
經過半日的跋涉,他們終於遠遠地看到了貴陽城的輪廓。那高大的城牆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雄偉壯觀。城牆上飄揚著的旗幟在微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歡迎他們的到來。陳天佑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和自豪,他知道,他們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成功完成了這次艱巨的押送任務。
“兄弟們,我們到貴陽了!”陳天佑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激動。衙役們紛紛歡呼起來,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經過這麼多天的艱苦跋涉和激烈戰鬥,他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心中的喜悅和激動難以言表。
押送隊伍緩緩靠近貴陽城,守城的士兵看到他們,立刻打開了城門。陳天佑帶領著隊伍走進城門,隻見城內一片繁華景象。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熙熙攘攘,店鋪林立,各種商品琳琅滿目。百姓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城市的繁榮與安寧。
陳天佑帶領著隊伍來到了貴州布政使司衙門。布政使司的官員們早已得知他們的到來,紛紛出來迎接。布政使親自走上前,握住陳天佑的手,激動地說道:“陳捕頭,你們辛苦了!這次多虧了你們,才將這500萬兩稅費安全送達省城。你們為朝廷立下了大功啊!”
陳天佑連忙抱拳說道:“大人過獎了,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卑職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布政使點了點頭,說道:“陳捕頭不僅武藝高強,而且為人謙遜,實在是難得。這次你們的英勇事跡,我一定會上報朝廷,為你們請功。”
隨後,布政使安排衙役們休息,並對他們進行了嘉獎。陳天佑則被布政使邀請到衙門內,詳細彙報了押送途中的情況。布政使聽後,對他們的英勇表現讚不絕口,同時也對他們在途中遇到的困難表示關切。
“陳捕頭,這次你們押送任務完成得非常出色。不過,你身負重傷,一定要好好調養。”布政使關切地說道。陳天佑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大人關心,卑職的傷勢並無大礙。”
在貴陽城休息了幾天後,陳天佑的傷勢逐漸好轉。他心中掛念著家中的父母,於是向布政使提出了回家照料父母的請求。布政使聽後,非常理解他的心情,同意了他的請求,並賞賜了他許多財物。
陳天佑帶著布政使的賞賜和衙役們的祝福,踏上了回家的路。他知道,這次押送任務的成功隻是他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在等待著他。他決定回家後,一邊照料父母,一邊備考武舉人,為自己的未來打下更加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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