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渡慕寨被一層薄紗般的霧氣籠罩,青石板路上還殘留著昨夜的雨痕。陳天佑背著竹簍,踏著晨露往集市走去。他今年十八歲,身形挺拔,劍眉下一雙眼睛透著習武之人特有的精氣神,腰間係著的紅繩結,是母親臨終前為他編織的護身符。
拐過巷口時,一陣刺耳的叫罵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陳天佑循聲望去,隻見三個滿臉橫肉的地痞正圍著賣菜的王阿公。其中領頭的刀疤臉一腳踢翻菜筐,鮮嫩的青菜散落一地,“老東西,交不出保護費,這菜就彆想賣!”王阿公佝僂著背,顫抖著雙手去撿拾菜葉:“求求你們,這些菜賣了錢還要給孫子買藥……”
陳天佑心頭一緊,往事如潮水般湧來。那是個寒風刺骨的冬夜,母親臥病在床,家裡窮得揭不開鍋,陳天佑縮在破舊的棉被裡,肚子餓得咕咕叫。就在這時,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他打開門,看到王阿公裹著單薄的衣裳,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布袋。王阿公哆哆嗦嗦地從布袋裡掏出幾個帶著霜花的胡蘿卜和一把蔫了的白菜,“孩子,快拿去給你娘煮點熱乎的。”那些蔬菜,不僅填飽了他的肚子,更溫暖了他的心。此刻,看到王阿公被欺負,他的雙眼瞬間被怒火點燃,仿佛有一團火焰在胸膛裡熊熊燃燒。他大步上前,竹簍“咚”地一聲砸在地上,震起一片塵土:“住手!欺負老人家算什麼本事!”
刀疤臉轉頭打量著這個毛頭小子,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嗤笑道:“哪來的愣頭青,彆多管閒事!”話音未落,他身旁的光頭大漢已經揮舞著砂鍋大的拳頭,帶著呼嘯的風聲撲了過來。陳天佑眼神一凜,全身肌肉緊繃,側身閃過這雷霆般的一擊,順勢扣住對方粗壯的手腕。那手腕上滿是粗糙的老繭,傳遞著一股蠻力。陳天佑想起師父教他的借力打力之法,大喝一聲,腰部發力,一個過肩摔將其重重摔在地上。光頭大漢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疼得在地上直打滾,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
刀疤臉見狀,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唰”地抽出腰間匕首,寒光一閃直刺陳天佑麵門。陳天佑瞳孔微縮,心臟猛地一縮,腳尖點地向後躍起,動作敏捷得如同一隻矯健的獵豹。他隨手抄起地上的扁擔,扁擔還帶著淡淡的竹香。“啪”地一聲,扁擔與匕首相撞,火星四濺,匕首被打落在地。圍觀的村民們發出一陣驚呼,紛紛像受驚的麻雀一樣躲到遠處,有的甚至躲進了旁邊的店鋪,隻敢從門縫裡偷偷張望。
第三個地痞見同伴受挫,心中惱羞成怒。他撿起半塊磚頭,鬼鬼祟祟地從背後偷襲。陳天佑自幼習武,耳力遠超常人,他耳朵微動,敏銳地捕捉到身後細微的腳步聲。他眼神一冷,回想起師父教導的防守反擊要領,一個回旋踢,精準地將磚頭踢飛,磚頭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砰”地一聲砸在牆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凹痕。緊接著,他順勢使出掃堂腿,動作行雲流水,將這個地痞放倒在地。地痞摔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半天爬不起來。刀疤臉見勢不妙,虛晃一招準備逃跑,陳天佑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腳下的青石板發出“噠噠”的聲響。他一個鎖喉將刀疤臉按在牆上,手臂肌肉緊繃,力量十足:“再敢來騷擾村民,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了!”地痞們見勢不妙,灰溜溜地逃竄而去,臨走時還不忘放下幾句狠話:“小子,你給我等著!”
周圍的村民紛紛圍攏過來,眼神中滿是敬佩和感激。那位賣菜的王阿公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布滿老繭的手緊緊握住陳天佑,那雙手粗糙卻溫暖,仿佛在傳遞著無儘的謝意:“孩子,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挺身而出,我這把老骨頭今天可就遭殃了!你真是我們寨子裡的大英雄!”陳天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微微泛紅,說道:“老人家,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看到您被欺負,我實在是不能袖手旁觀。”他蹲下身,動作輕柔地將散落的菜葉重新裝進筐裡,發現有幾棵菜已經被踩壞,便毫不猶豫地從兜裡掏出幾枚銅錢塞進王阿公手裡。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渡慕寨。午後的陽光灑在寨子裡的老槐樹上,斑駁的樹影在地上搖曳。樹下的石桌邊圍滿了人,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張嬸一邊納鞋底,銀針在陽光下閃爍,一邊說:“天佑這孩子,跟他爹年輕時一樣有血性!”李大爺吧嗒著旱煙袋,煙霧嫋嫋升起,點頭道:“可不是,現在的年輕人就該有這股子正義感!”孩子們在巷子裡追逐嬉戲,清脆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寨子,嘴裡喊著“天佑哥哥打壞人”的順口溜。
然而,地痞們並未善罷甘休。幾天後的一個深夜,當陳天佑正在熟睡時,一陣急促的砸門聲響起。他警惕地翻身而起,透過門縫,看到門外站著幾個黑影。為首的正是刀疤臉,他臉上帶著陰森的笑,“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陳天佑迅速拿起牆邊的長劍,猛地打開門。月光下,隻見對方足足有七八個大漢,手裡拿著棍棒、匕首。陳天佑深吸一口氣,回想起師父傳授的劍陣之法,他大喝一聲,率先發動攻擊。劍光閃爍間,他巧妙地利用周圍的地形,將敵人引到狹窄的巷子裡,逐個擊破。戰鬥異常激烈,陳天佑的手臂被棍棒打傷,鮮血直流,但他依然咬牙堅持。就在他漸漸有些力不從心時,寨子裡的村民們聽到動靜,紛紛拿著農具趕來支援。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地痞們終於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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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之後,陳天佑在寨中的威望更高了。但他並沒有因此而驕傲自滿,反而更加明白自己肩負的責任。每天天還沒亮,當整個寨子還沉浸在夢鄉中時,他就來到後山的練武場。練武場四周雜草叢生,清晨的露水打濕了他的褲腳,他卻渾然不覺。他在晨光中反複練習基本功,紮馬步時,雙腿微微顫抖,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有一次,暴雨傾盆,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生疼。師娘撐著傘趕來,勸他休息:“天佑,這麼大的雨,彆練了,彆傷了身子。”他卻搖搖頭,眼神堅定:“隻有吃得苦中苦,才能在關鍵時刻保護寨子。”雨水和汗水交織在一起,他依然在雨中揮舞著拳腳,一招一式都充滿力量。
隨著時間推移,陳天佑的武術實力不斷提升。他開始在寨子裡教孩子們練武,傳授防身技巧。每天下午,孩子們都會準時來到練武場,排著整齊的隊伍,眼神中滿是期待。陳天佑耐心地講解每一個動作,手把手地糾正孩子們的姿勢。他還會給孩子們講述江湖上的俠義故事,教導他們要心存善念,見義勇為。有一次,一個叫小柱的孩子在練武時不小心扭傷了腳,陳天佑立刻停下教學,背著小柱去看郎中,直到確認小柱沒事才放心。
一天夜裡,萬籟俱寂,隻有蟲鳴聲在黑暗中回蕩。陳天佑正在練武,突然聽到後山傳來呼救聲,那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抄起長劍,劍身泛著清冷的光芒,迅速趕去。借著月光,他看到幾個迷路的外鄉人被一群野狼圍困在一棵大樹下。狼群圍成一個圈,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綠光,不時發出低沉的咆哮。陳天佑大喝一聲,衝入狼群。他揮舞長劍,劍影閃爍,寒光四射。狼群被他的氣勢所震懾,卻依然不肯輕易放棄。陳天佑與狼群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身上多處被狼爪抓傷,鮮血染紅了衣衫,但他毫不退縮。他想起師父說過,麵對強敵不能慌亂,要抓住對方的弱點。於是,他仔細觀察狼群的行動,發現頭狼是狼群的核心。他集中精力,找準時機,一劍刺向頭狼。頭狼受傷後,狼群頓時亂了陣腳,紛紛逃竄。獲救的商人感激不已,顫抖著雙手從懷中掏出一大袋金銀,要重金酬謝,陳天佑婉言謝絕:“保護路過的人,也是我們寨子的本分。”商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眼中滿是敬佩。
此事過後,陳天佑在十裡八鄉都有了名氣。但他依然保持著謙遜的態度,繼續守護著渡慕寨的安寧。他深知,自己的武術不僅是為了保護自己,更是為了守護整個渡慕寨的安寧。從此,陳天佑更加刻苦地練習武術,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期待著在未來能夠為寨子做出更多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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