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的焰火在指尖燃燒,莫洛斯從唇齒中擠出一句話。
“你、你們竟然改造人類...這是犯法的!”
“抱歉,莫洛斯大人。”
雷內笑了笑,眼中卻未有後悔。
“...無論是預言還是雅各布,在我看來生命的延續大於一切!”
“他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不是利用深淵,他現在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您的麵前!”
莫洛斯神情一怔,小心翼翼用餘光觀察看上去十分健康的青年。
絲毫看不出他曾有過瀕死的經曆。
“大人,這就是證據。”
雅各布收起黑紫的火焰,有些緊張地抿住唇。
“我、我能保證我的神誌非常清醒,身體也遠比之前好。”
“包括自保的能力...曾經在災厄中為楓丹帶來痛苦的【獸境獵犬】...”
他頓了頓,解釋道,“這是雷內為那群魔物命的名。”
“現在的我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它們。”
“確實很輕而易舉。”雷內補充道,“像你這麼膽小的人都能一邊哭一邊把它們全部殺光。”
“再加上不需要從食物中攝取能量,就算預言中的末日到來,擁有強悍自保能力與轉化能量方式的楓丹人,絕對能在生靈塗炭的末日中重建起人類的文明。”
“...萬一失敗了呢?”
莫洛斯轉回頭,卻依舊不敢與雅各布對視,隻能看向雷內。
“你們之所以有恃無恐的站在我麵前,就是因為沒有直接指控你們的證據吧?”
“隻要作為實驗體的雅各布不作為證人出席審判,光憑我這個指控人的證詞根本不夠製止你們的的行動...”
雷內順著莫洛斯挪動的視線看去——長桌上靜靜躺著的文件袋。
“所有的數據都被你隨身攜帶,就算我讓逐影庭趁機搜查你們的住所,肯定也會無功而返。”
“對不起,莫洛斯大人。”
雅各布垂下頭,後退好幾步站在雷內身後。
“...就算您不支持我們的計劃,這份資料必須傳下去。如果未來真的沒有比利用深淵更好的辦法,未來的人們也可以重拾我們的方案,省去很多基礎理論構建的時間。”
“大人,無論是過去的穴居人,還是如今的我們,都通過對【世界式】的構建預知了未來的災難,甚至就連雷穆利亞時期也出現了【法圖納】的預言——”
雷內退回到長桌旁拉出椅子,躬身做出“請”的動作。
“請允許我大膽推測——您和水神大人是否也在進行與我們同樣的救世計劃呢?”
他抬起頭,露出一抹淺笑。
“科研的進步需要探討,如果您和水神大人的方案能救下更多楓丹人的話,【利用深淵】的計劃永遠隻是備選。”
雅各布揉搓著衣角,磕磕巴巴道。
“是、是的,如果您的計劃能比雷內更好,我們肯定不會再利用這種力量了...畢竟雷內也觀測過,深淵和【靈光】一樣都具有自己的意識。”
“雖然為了拯救楓丹,我們並不畏懼與虎謀皮,但總歸存在些風險...儘管有句話叫‘危險與機遇並存’,但如果有完全沒有任何風險的計劃,那肯定是最好的情況。”
莫洛斯在二人的注視下沉著眸,咬緊牙關邁著沉重的雙腿坐回椅上。
計劃...鏡中人確實有拯救楓丹的計劃。
隻要他和芙寧娜能一直填上楓丹缺失的水神之位與眷屬之位,且不被任何人懷疑的話,古老的預言就不會發生!
但,至於為什麼這樣可以解決預言,他們卻絲毫不知。
有時他也會和芙寧娜迷茫,不知道他們一直以來的堅持到底有沒有意義。
不知道鏡中人到底有何手段能阻止預言的發生。
...就連他自己都一概不知的計劃,真的能說服旁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