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露莘能否融入楓丹庭,最終還是取決於她們自己的努力。」
那維萊特說過的話湧入耳中,莫洛斯終於明白了他的用心。
是的,無論是他又或是那維萊特,甚至是芙寧娜,都無權代替楓丹的所有人拒絕或同意美露莘的加入。
先前他的抗拒,也變成了一樁笑話。
在萬眾矚目下,臉頰微紅的少年緩緩憋出一個字。
“...哦。”
其餘人:???
“‘哦’是什麼意思?”
拉伊莎童言無忌,再加上這幾天的相處讓她發現莫洛斯並非是很難相處的存在,於是大膽發問道。
“這是讚成的意思嘛?”
“不知道...”
莫洛斯這句話並不作假。
他現在對美露莘的態度依舊複雜,需要一些時間來理清思緒,但還是解釋道。
“無論我同不同意,最終的結果都不會改變。”
聽不懂...
拉伊莎乾笑幾聲,還好芙寧娜發覺了二人之間的窘迫,及時轉移話題道。
“諸位,現在應該以劇目為重。放下這些沉重的話題,投入到令人身心愉悅的藝術創作中吧!”
她將手中的劇本卷成一團,指向懵懵懂懂的美露莘。
“那麼你就來試演一下這段吧!‘希格雯和老師一起治療病患’——”
身旁的瑪麗安擔心斯卡爾不識字,還貼心地簡要概括了一下劇情內容。
斯卡爾聽著耳邊堅韌的師徒二人的故事,眉頭卻擰成了一團。
“不對不對!這才不是她們會說的話!”
斯卡爾搖搖頭,複述道,“‘醫者,必為世間一切不可能治愈的頑疾而努力’,這是錯的,和她們完全不一樣!”
此話一出,負責劇本撰寫的芙寧娜眨了眨眼,眉心也不自覺隆起。
她確實對希格雯的老師不了解,但在莫洛斯的提醒下,她也對這位曾見過自己,口中不斷囔囔著‘怪病’的女人有了印象。
因此,這份劇本中的人物的形象,是從那場會麵中提煉出的。
“我應該沒有理解錯。”
思考了一段時間,芙寧娜還是坦誠說道,“我從她的眼中看見過堅韌與不服輸。雖然我不知道所謂的‘怪病’究竟是什麼病,但那份堅持讓我印象深刻。”
“那你一定是記錯啦!”
斯卡爾堅定地否定道,“她們隻會救治有希望的人哦。對於那些不可能治好的病,她們也束手無策。”
醫生也隻不過是披上職業外殼的普通人而已。
就算醫學再發達,也總有治不好的病。
無論是令她探索已久的“怪病”,又或是眼前這位病入膏肓的病人。
在這位病人不遠處,有兩個美露莘正互相交談。
“嗯,我知道了。”
其中一個美露莘點點頭,大大的藥箱被她提在手中,襯得她更加瘦小。
“愛貝爾托你找的應該是叫做‘膠帶’的東西,它可以將兩個分散的個體緊密粘合在一起,完全符合她的描述哦。”
“這樣啊...”
剩下那個美露莘撓撓頭,“我不知道膠帶長什麼樣。希格雯,你能幫幫我們嗎?”
“唔,膠帶的話...”
希格雯為難地打開醫藥箱,望著塞在角落的醫用膠帶。
“很抱歉,這是隻有病人才能用的膠帶,我不能把它給你。”
“病人?”
“嗯,就是老師正在看的人——”
麵容嚴肅的女人搖搖頭,在家屬們瀕臨崩潰的神情下摘下聽診器。
“已經救不回來了。”
斯卡爾記得,那是她第一次聽見如此刺耳,但又如此悲傷的哭喊聲,震得她眼睛酸酸澀澀的。
妻子呆呆得注視著為了支撐起這個家庭,拚命工作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