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知道這還不夠,密米爾的聲音如同警鐘一般將托爾沉醉的心思給擊穿了,他的話音讓托爾立刻便重視了起來。
“飲下泉水,你隻獲得了知識。要將其化為智慧,融入你的靈魂,你需要更徹底的獻祭。你需要理解犧牲的真意,需要以最卑微的姿態,去觸碰世界的根源。”
飲下了智慧之泉的托爾明白了密米爾的意思,他脫下殘破的盔甲,安撫好了風暴戰斧和雷神之錘。
他找到一根堅韌的世界樹枝杈,用殘留的神力凝聚成無形的利刃,刺破了自己的右眼,鮮血滴落,滲入智慧之泉,泛起奇異的漣漪,然後,他忍著劇痛抓住枝條,將自己緩緩倒吊起來。
托爾眼中的世界瞬間顛倒,原本遠超常人的身體,在這一刻卻變得和凡人一樣了,或者說還不如凡人。
血液衝向頭頂,帶來眩暈與痛苦,整個世界在他的眼中都變了樣子,同時他還看到了無數的九界,不過此時他看向那無數的九界之時,他看到了九界那脆弱的、需要支撐的基底。
同時他也感受到了如同山嶽一般的重擔,所有世界的重量,似乎都通過那根枝條,壓在他的腳踝上,痛苦撕扯著他,但更可怕的是智慧之泉帶來的不受控製的真理洪流。它們在倒懸的識海中重組,逼迫他以一種全新的角度審視自己的一生,審視阿薩神族的傲慢,審視所謂命運的脆弱。
幻覺再次襲來,比以往更清晰,他看見洛基送彆的笑臉下深藏的不安,看見簡在阿斯加德的住所裡望向星空時眼底的孤獨,看見他的袍澤兄弟們在戰場上最後的微笑……這些他曾以為理解的情感,在智慧之泉的倒灌下,呈現出更複雜、更悲憫的維度。
倒吊在世界樹上不僅是肉體的苦行,更是靈魂的考驗,在這裡他不再是雷神,不再是阿斯加德王子,他隻是一個懸掛在現實與真理之間的靈魂,他在承受著法則的衝刷。
在這裡時間也失去了意義,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就在他的意識即將被徹底同化,消散於法則之中時,他的身上出現了一道盧恩文字,這是奧丁的祝福,它幫助托爾挺過了最後的難關,隨後某種質變發生了。
雖說痛苦依舊,但那浩瀚的信息流不再是無序的衝擊,開始與他堅韌的靈魂融合,更重要的是他不再是被動承受,而是開始主動理解、梳理、駕馭這種信息。
在這裡他看到了力量的更深層含義——它不僅是雷霆的狂怒,更是讓草木生長的耐心,是讓文明延續的韌性,是承受一切卻依然選擇守護的意誌,這股感覺與符文王給予他的饋贈結合到了一起。
在這一刻,多元宇宙的某個宇宙之中和世界之樹的某個角落之中,符文王托爾和時間之神洛基的眼神皆是有些複雜,祂們並不希望那個宇宙的托爾這麼快的走上這一步。
但是祂們同樣不能阻止,麵對尤瑪恩托的時候時間方麵的伎倆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所以時間之神並沒有選擇親自出手,祂隻是在必要的地方保護了阿斯加德一下。
而符文王托爾則是更不能出手了,那些陰影之中的古神時刻都在注視著祂,如果祂出手的話勢必會讓祂們察覺到這個宇宙,這對於這個宇宙來說是絕對的壞事。
當托爾終於從世界樹上解脫,緩緩落回地麵時,他的身軀似乎並無太大變化,但那右眼已截然不同,純粹由能量組成的眼睛代替了他的血肉眼睛,世界的根基在這隻眼睛之下毫無掩飾。
同時,他的身軀之中也感受到了符文之力,此時的他已然無需舉起戰斧與戰錘,周身自然流轉著從世界樹上獲得的,與宇宙根基共鳴的符文。
他獲得了智慧,理解了力量的真諦,但也付出了代價——他再也無法再向從前那樣隨意以純粹的熱情揮動戰斧,因為他能看到每一次揮擊背後牽扯的無數因果,萬事萬物之後都有著與他相對的代價。
托爾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空間,直視他自己宇宙中的伊利薩斯和那潛藏在維度之外的、更古老的威脅,他低聲自語,聲音平靜,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決意。
“現在,我準備好了。”
這不是成為諸神之王的加冕宣言,而是一個守護者,在理解了犧牲與責任的全部含義後,邁向最終戰場的平靜起誓。
然而密米爾的話此時卻像是給他澆了一桶冷水。
“不,孩子,你還沒有,真正的試煉此刻才剛剛開始。”
麵對密米爾的話托爾並沒有反駁,他或許還是缺少一些實戰,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慢慢熟悉這身力量了,伊利薩斯和祂所率領的維度魔神們正在對著阿斯加德虎視眈眈,他必須快點回到阿斯加德。
況且和伊利薩斯的戰鬥在托爾的眼中便是最好的實戰,肩負著守護阿斯加德的使命,他沒有理由去輸!
……
此時伊利薩斯正在前往阿斯加德的路上,在完美之城時祂放過了托爾,因為祂在托爾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甚至在某些方麵來說也就比祂遇到的死亡弱了一些。
但是祂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比祂現在要強,所以祂立刻便明白了托爾此時還不能殺,至少要等到他變得更加強大的時候再殺。
所以祂隻是將其重創便隨手丟了出去,不過祂不知道的是被他隨手丟出去的托爾被洛基撿了回去,祂更不知道的是托爾已經變得更強了,並且還準備找祂尋仇。
此時的伊利薩斯正在籌劃著離開這個宇宙之後再怎麼收集地獄碎片,在沒有引起塞拉托克和西索恩那種存在的真正注意之前,他得儘可能多的收集地獄碎片。
因此祂並沒有急於出手,祂要等到那些地獄碎片聚集到一定程度之後再出手,祂要用最短的時間以最快的速度收集最多的地獄碎片,這樣才能夠在這地獄爭奪戰中獲得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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