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劉桂芳提出送陳大誌回去。
四周霓虹閃爍,巨大的ed屏幕滾動播放著廣告,將行人的臉龐映照得忽明忽暗。
廣場上人潮湧動,有手牽手的情侶,帶著孩子散步的年輕父母,還有三五成群的學生嬉笑打鬨。
“”陳大誌,”劉桂芳突然停下腳步,聲音在嘈雜的背景音中顯得格外清晰。
她望著不遠處跳廣場舞的人群,那些身著統一服裝的大媽們正隨著《最炫民族風》的節奏翩翩起舞。
陳大誌也跟著停下,不解地看向她。
廣場舞的音樂聲很大,但他還是聽清了前妻的話。
“什麼想乾嘛?”陳大誌下意識地反問,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西裝褲縫。
劉桂芳轉過身來,直視著前夫的眼睛。
她的目光在變幻的霓虹燈下顯得格外深邃:“你怎麼突然就說要幫靜宜她們?你有什麼目的?”
陳大誌的表情僵住了。
廣場上突然換了一首更勁爆的舞曲,震耳欲聾的鼓點仿佛敲擊在他的心上。
他避開前妻的視線,目光落在廣場邊緣一個賣氣球的小販身上。
那些五顏六色的氣球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就像他此刻飄忽不定的心情。
“我能有什麼目的?”他乾笑一聲,聲音卻有些發緊,“靜宜是我女兒,我幫她不是天經地義嗎?”
劉桂芳沒有立即回應。
她看著不遠處一對年輕父母帶著孩子買氣球的溫馨場景。
眼神漸漸柔和下來,但很快又恢複了銳利:“你連靜宜的生日都記不住,從小到大你也沒怎麼管過她...”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如針,“現在突然對她的事這麼上心...“
她直視著陳大誌的眼睛,聲音沉了下來,“你到底在盤算什麼?”
陳大誌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廣場上的噴泉突然開始表演,水柱衝天而起,在燈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水霧隨風飄散,有幾滴落在了他的臉上,涼絲絲的。
“桂芳,”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雖然咱們現在離婚了,但共處了那麼多年,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嗎?”
劉桂芳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包帶上的褶皺。
“就是太了解你了,”她沉聲道。
目光越過陳大誌的肩膀,落在遠處一對正在給孩子拍照的年輕父母身上,“你從來不做沒有目的的事。”
廣場上的音樂戛然而止,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你想太多了,桂芳。”陳大誌歎了一口氣,“再過幾個月我就要提前退休了,醫生說我腎出了點問題。”
“什麼時候的事?”她不大相信,上輩子他是因為肝癌走的。
陳大誌低頭看著地上,不知在想什麼。
“去年體檢發現的,”他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肌酐值偏高,醫生說需要定期透析。”
劉桂芳一時不知作何感想,她重生歸來便決定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