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漁夫和魔鬼
“我小時候總是不明白，不是應該獎池逐漸疊加的嗎？怎麼直接斷崖式下跌了呢？”
周予安頓了頓：“就像西比爾與羅馬國王塔克文的預言書的故事？拖的時間越長，隻會得到的越少？”
西比爾通常坐在一個從屋頂懸掛下來的瓶子之中，當羅馬尚年輕時，她現身宮廷，看起來像是位老婦。她攜帶九卷寫滿預言的書，提議以某種價錢賣給國王塔克文，但塔克文拒絕了她。於是西比爾離去，將其中三卷書燒掉。
不久之後，她又回來，以同樣的價錢提供剩下的六卷書，塔克文以嘲笑回應。西比爾再次離去，又燒掉三卷書，然後回來提供最後僅存的三卷，價錢依然不變。這時塔克文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要求占卜官提供建議，占卜官警告他，沒有購齊整套書已經為羅馬招致災難，所以他應該至少取得剩下的那些書。於是塔克文付錢買下了這三卷書，並將書藏在衛城山丘上朱庇特神廟的地下密窖，這些書在國家遇見緊急事態時會被拿出來谘詢神意。
林昭昭：“不是的，是心態不一樣了，所有的東西都不一樣了，魔鬼已經變成了魔鬼。”
“不是所有的東西隨著時間流轉依然有同樣的價格的，有些東西，也許在許多年以前我真的很多東西看的很重要，不過現在一切都變了。”
比如所謂的父愛，比如一個完整的家庭。
如果在十年前，有人把這些東西送給她，她大概真的會感激涕零，不然也不會當年輕輕鬆鬆幾句話被大姨父哄住了。
但是.....
“但是現在，誰再把這些東西給我，我會想殺了他。”林昭昭這話說的並不咬牙切齒，但還是下意識的去看周予安的反應。
她並不指望周予安理解，就像正派永遠不會明白為什麼反派光是看見她跟家人朋友正正常常的活著就會引起陰暗反派的嫉妒了，不能她不指望有人理解這些東西，沈知遠能知道她藏在內心最深處的那些幾乎暴烈的血腥氣就已經夠了，她本來就不是指望任何人能理解......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這對周予安不公平，他無論表現出理解或者是不理解，林昭昭都不會滿意的。
“哦，起來了，魔鬼，把頭發吹了。”周予安起身直接去拿吹風機。
林昭昭愣了兩秒：“哦。”
關掉吹風機，周予安開口道：“我也留著那個相冊是不是以後有什麼用處的，隻是我總是很戀舊而已。”
林昭昭沒說話。
“用過很久的東西就不舍得扔了，在一起很久的朋友就算知道有分歧了也不是很想分開.......”
林昭昭想說看出來了，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信。
“可能我不是吧，雖然有時候也舍不得丟東西，但是經常過兩天煩了就一股腦全都丟了。”
周予安：“這也沒有什麼，人總歸是多種多樣的。”
林昭昭忽然道：“如果我一輩子都不怎麼想和林冰和解了呢？”
“那就算了。”
周予安思索了一下“我確實想過，如果你和老師的關係更好一點，也許你會過得更輕鬆，更快樂。”
林昭昭笑了“也許吧，不過我一直不是個討人喜歡的……或者說一直不是個很討這個社會喜歡的人，這個世界討厭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大概其實很早我就知道，社會的評價對我來說重要的，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了吧。”
“我隻是覺得如果世界上多一個人愛你，也許你會更開心一點。”
林昭昭“但是如果我的開心是用你的不開心換來的，那我也不會開心啊。”
周予安似乎是愣了一下，瞳孔輕微的震了震。
係統噔噔蹬蹬，好感度增加20點，白月光值增加5點，宿主不枉你來這一趟嘛。
林昭昭撫摸著那兩個相冊的封皮確實，不枉我來這一趟。
“我知道了，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周予安俯下身，捧住她的臉，像是沒忍住一般，吻了吻她的額頭，
“你肯定有自己的考量，這些年你經曆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要是有躲不開的，就放那兒讓我處理就好。”周予安道，“有時候我都不敢想，這些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經曆了些什麼？”
林昭昭覺得這個還是要澄清一下的，省的他腦補出什麼小白菜的故事“也沒什麼……就正常上學然後長大，苦還是沒怎麼吃的……”
然後說到一半就看見周予安扭過頭去，甚至聽見了一聲很輕微的啜泣聲。
林昭昭不是吧哥們，真沒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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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阿嚏——阿嚏——阿嚏——”林昭昭縮在後座，抽出第三張棉柔紙。
謝臨“你吃藥了嗎？最近楊柳絮滿城都是。”
“沒有。”林昭昭揉了揉眼睛。
“彆揉了，眼睛都紅了，去藥店買鹽酸左西替利嗪嗎？我記得你過敏的時候吃那個來著。”謝臨皺著眉把她的手拉下來，“你眼睛都紅了，這附近有藥店嗎，直接過去。”
“好的。”司機冷靜的說。
林昭昭“不要，能不吃還是不，過兩天這個季節過去就會好一點了，不用不用我也在吃中藥了，那個吃完了，我總是想睡覺，而且還會胖。”一邊說著，林昭昭一邊打量著那個司機。
看起來個子不算高，中等身高，中等身材，長相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屬於丟在人群裡麵，一眼都看不出來那種，既不像電影裡麵各種保鏢那麼帥，也不像各種全是紋身，疤痕的黑道大哥，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皮膚曬得稍微有點兒黑的普通上班族。
林昭昭不過是多盯著他看了2秒，就感覺到那個人借著車上的鏡子看了過來，兩個人的視線在鏡子裡麵交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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